迷你卡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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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
早上,照例是全局几个关键部门的碰头会,还是局长主持。
今天也没什么大事,半个小时后,会议就解散了。
局长起身泡了一杯茶,整理着桌上的报纸,此时电话铃突然响了……
凝芳在派出所临时住了一晚上,躺在床上,脑海中不断浮现的便是这些日子 来,自己遭受的所有经历,虽然这样的思索已经不止一次的出现,但现在的境况 有了完全的不同,至少明天就是一个新的希望的到来。
她想起了她的战友,也想起了她一直牵挂的爱人,不知道他醒过来没有,要 是醒过来了,她又该如何和他述说分别后的情景……
突然又想起了谭韵,想起她曾经在她鞋内塞入的纸条,便翻身起来,赶紧从 鞋内摸索着,果然还在,便掏了出来。
纸张由于曾经浸过水,已经显得皱巴巴的压成了一团,小心地展开后,才发 现居然里面还裹了两张十元的钞票,凝芳不由得心里一热,没想到谭韵的心这么 细,连给她逃出后的路费都准备了,心中感到了深深的内疚。
纸张上有一行圆珠笔写的字,却已经很模糊了,前面两个汉字,第一个基本 上已经无法看清,第二个依稀能分辨出是一个“渔”字,后面还有四个阿拉伯数 字“1052”,都因为水浸的关系,显得十分得粗大。
凝芳拿着纸条想了想,看样子似乎是一个什么号码,但又很不明确,看那个 模糊的渔字,又好像跟水上有关,一时有些猜不透,但也猜想着,这张纸本就没 意义,仅是用来包钱的。
就冲这二十元钱,凝芳内心是真的很感激谭韵,便小心地把钱整理得平平整 整,然后折叠好塞入口袋,她要以后当着她的面还给她,再好好的谢谢她。
这一晚,她睡得十分踏实,也十分的香甜。
第二天,派出所的领导也来了,自然免不了一番问寒问暖的体贴,这倒让凝 芳感到了不好意思,派出所的领导也明白,在凝芳面前,他们的职务和级别只是 个下级,能招待凝芳当然是一分荣幸,更何况,失踪了近三个月的凝芳,能在他 们辖区找到,也算立了大功了。
凝芳倒是很照顾他们的面子,既怀着感激的心情,又不失自己的身份,那份 平和与镇定,让他们顿时钦佩不已,只是她隐瞒了事情的具体部分,只说自己被 人绑架到了一个不知地方的深山,后来在大雨中寻找到机会跑了出来,到现在也 不知道那个地方到底是哪里。
她这样说,一是因为她答应过村长夫妇,不能说出他们收留过她,并送她出 村,二是因为她也不想把自己的经历那么明明白白的说出来。
所长本想给凝芳的局里通报一下,凝芳想了想婉言拒绝了,她想自己来回报 也许会好一些,所长当然没话可说,便退出了办公室,让她一个人待着,或许更 容易调整心情。
凝芳感激地微笑了一下表示感谢,门随之轻轻地关上了,这才抑制着激动的 心情,拨通了电话……
“喂……我是郝明”局长把刚沏好茶水的茶杯放在一边,拿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似乎一阵静默,“喂……哪位?”局长疑惑地问道。
“局长……是……是我……”电话那头响起一个有些颤抖的声音,一个他十 分熟悉的声音,一个让他上班时始终牵挂在心头的声音。
“砰……”茶杯被碰翻了。
“凝芳……是李凝芳吗?”局长腾地一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几乎是在大喊 大叫。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低低的、被压抑住的哽咽:“……是我……我是李凝芳, 局长……”
局长大叫着:“我的妈呀……凝芳啊……你……你还活着?……你可想死我 们了……”
局长室的门“砰”的被人推开,几个同事都拥挤在门口,脸上流露出惊喜的 神色,他们看见这个一向严肃的局长,此刻居然正在偷偷的擦着眼角,但神情却 是神采飞扬。
凝芳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终于忍不住泪水满面:“局长……”
“孩子……别……别哭啊……这不是又见到你了吗?……”局长对着电话, 第一次这么称呼凝芳,那话语就像一个父亲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慈祥而充满了 关怀,门口拥挤着默默观看的,也顿时泪水挂满了脸颊。
此刻,他们能看到的只是局长的脸色,越来越开朗,嗓音也越来越大,越来 越温和,再也没有了这几个月来粗暴武断的样子。
局长似乎还有很多话要和凝芳说下去,倒让其他人等得不耐烦起来,有人大 喊了一声:“局长,让我们也跟李队长说几句吧……”
局长这才想起他们,便笑着对着话筒说道:“你听听,你的那些手下都要跟 你说话呢……好了,我就把电话给他们了……”
这话一出口,那几个人迫不及待地就从他手里抢过了话筒,这一下,你一句 我一句,来不及的问候和思念,都从一个个战友如兄弟姐妹般深厚的情谊中表达 出来。
凝芳就像回到了春天,那种激动一点也不亚于电话的那一头,就在此时,从 话筒中听到了一个干脆而泼辣的声音:“都让开……嘘……把话筒给我。”一听 就知道是柯兰,凝芳的脸上绽开了花朵。
“凝芳姐……你……你可好啊?……想死我了……”这柯兰,平时的性格那 是少有的坚强,此刻居然也唏嘘着话语委婉,泪水哗哗的直往下流。
“好,我很好,你们大家都还不错吧?……我……我也挺想你们的……傻丫 头,怎么你也哭起来了……”
“你再不出现,我们都准备给你开追悼会了……”
“有那么严重吗?我可活得好好的……”凝芳笑了笑,却从内心明白了什么 叫感动,这种兄弟姐妹间的真诚情意,才是最让人感动的。
柯兰把身边的其他人往一边拨开,拉过一个人来,大家一看,是赵志平,赶 紧都闭住了呼吸不敢说话,柯兰对着话筒说道:“凝芳姐……你赶紧回来,大伙 儿都等着你呢……”
“好,过两天我就回来了……”
“凝芳姐……你……你等一下,有个人要和你说话……”她把话筒递给了赵 志平。
赵志平刚才是被柯兰从不远处的民政局紧急叫过来的,早已在一边等的心急 如焚,但他知道凝芳的战友们同样也深爱着他们的队长,他们此刻也想跟她好好 的交流,他怎能打断他们的战友情呢。
此刻电话拿在手里,他的手微微颤抖起来,话筒送到了耳边,嘴唇颤抖了几 下,轻轻地充满温情地喊道:“凝芳……”
电话那头突然一阵沉默,静静的没有丝毫声音,但赵志平却感到了那头的心 跳,还有那份曾经的相濡以沫,所特有的共鸣,只有他才能了解此刻凝芳的心情。
“芳……你……你好吗?”他两只手紧紧地握住话筒,身边的所有人都被局 长悄悄地赶了出去。
“我……我很好……志平……你身体好吗?”凝芳终于开口了,她的声音同 样也在颤抖,却充满了无限的温情,刚刚拭去的泪水,再一次的滚滚而下。
“我,我好想你……”赵志平轻轻地一声,让凝芳情不自禁地紧紧捂住了嘴, 生怕痛哭声会爆发出来,这一次来得太突然,心中挂念的人居然已经苏醒,就在 电话的那头时时惦念着自己,怎不令她激动不已。
“我也一直都在牵挂你……你……你终于醒了……”凝芳柔声说道。
“芳……”
“嗯……”
“你……你受委屈了……”赵志平的眼角也有泪珠儿悄悄地滑落。
“有你在,什么委屈我都不怕……”好一阵,凝芳说道,却任由泪水哗哗的 往下流。
屋外,局长满脸高兴地对大家说道:“等你们队长回来,我作东请大家吃一 顿,好好的慰劳你们一下,哈哈……”
大伙儿高兴地跳了起来,一个人戏谑地说道:“不是慰劳我们吧?是慰劳我 们李队长才是……大伙儿说是不是?”
“是……”
“我提议,我们大家到时候都要到场,谁不去,谁就掏钱……当然咯,局长 的钱,我们不花白不花……”
“哈哈哈……对………”
局长笑眯眯的看着这些可爱的手下,心里的那份高兴,却是从未有过的。
放下电话的那一刻,凝芳的心情觉得从没有过的释然,那样的开怀那样的愉 悦,因为心上人的康复,让她觉得比自己脱身更快乐。
回到房间,那份喜悦还在那张俏脸上荡漾着,现在唯一可做的事就是等待他 们来接她,那是局长亲自关照的,要派自己人来接她回去,而且,还让她务必在 这里等待。
心里高兴,便打开了窗户,看着窗外还在下着的雨,此刻的心情却有了无边 的浪漫……
突然,一阵恶心涌上心头,莫名的想要呕吐起来,赶紧弯下腰轻轻地拍打着 胸口,好一阵才缓解过来。
毕竟是女人,坐在床上,她回想了一下,顿时脸色起了变化,稍稍的一计算, 便知道自己已经有四十多天没来潮了,难道自己真的有了,不由得内心着急起来, 眼看着过不了一两天,自己的同事就要来接她了,回去后怎么面对志平。
她知道志平可以接受她遭受的磨难,但她却不能把这份磨难的结果带给志平, 这对他是一个巨大的伤害,也是对自己最难以启齿的羞辱。
她辗转着思忖了良久,终于下定决心,回去后,暂时不能面对志平,她需要 自己把这事处理了,还给志平一个相对干净的自己,也是给他一个男人的尊严。
终于,来接她的车子到了,局长想得倒是很周到,派来的居然是柯兰和小王, 当两个女子相互拥抱在一起的时候,彼此的眼里都盈满了激动的泪花,无须多言, 战友情和姐妹情都在深深地对望中。
回到家乡,凝芳已经向局长请了假,没有其他理由,只是想先回家看看父母, 调整一下自己的身体,局长二话没说,立刻便答应了,并保证,赵志平那里由他 去解释。
凝芳看望父母是个借口,来到医院,一番检查证实后,还是让她心里感到了 对志平的深深愧疚。
悄悄地就做完了手术,当她踏出医院的那一刻,感到了从没有过的轻松,她 知道,此刻可以毫无保留地面对她所心爱的人了,她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她愿 意为他做一切……
金秋十月,是新人们举办婚礼的大好季节,到处都能看到穿着喜庆的年轻新 人,在大街小巷被人簇拥着,和着礼炮和欢庆的乐声,带着最幸福的喜悦,走向 激动的那一刻。
赵志平和凝芳也举行了一个简单的婚礼,参加的人不多,都是至亲好友,还 有的就是她生死与共的战友。
当两人在众人的鼓动下,面对面的举杯相对时,彼此的心里便许下了最真诚 的诺言,无言的对视,胜过千言万语。
局长特许了他们十天的婚假,想让他们好好的放松一下,但局长最大的心愿 是想给凝芳调整一下心情的时间,这是他的爱将,也是他最信赖的手下。
其实,凝芳早在心中有了计划,那就是借婚假出去旅游的机会,顺道去看看 谭韵,不管怎么说,她那次成功的脱困,很大程度上都是有了谭韵的帮助,再则, 她也想弄清楚之前谭韵和她分别后的经历,为何又到了那村子做了新娘。
这之前,她也跑过水上派出所,了解到纸条上的那些数字,是河道内航行的 船只编号,第一个字应该是船只归属省的简称,第二个字便是渔船或驳船的区别, “渔”当然代表渔船,只是凝芳的那张纸条上已经看不清第一个字,所以也无从 查找到底是哪个省的。
凝芳了解了以后,当时便觉得这跟谭韵应该没多大关系,看来,这张纸就是 用来包钱的废纸,自然便没放在心上。
既然找到了答案,也就无须再追根究底了,但是去看望谭韵,却是她心里一 直惦记的事,当她提出来之后,赵志平也是欣然同意,很显然,在他心中,只要 是凝芳提出来的,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满足她。
第三天傍晚,他们就到了小谢庄所属的镇上,不过离小谢庄还有二十多里的 路程,现在赶过去的话,回来时定然是天黑了,两人商定明天一早再去。
于是找了一家旅社住了下来,次日上午,凝芳就到了车站那里,找寻去小谢 庄的便车,赵志平好不容易叫来了一辆摩托车,谈妥了价格后答应载客。
凝芳心里自有打算,她不想志平跟她一起去,一来她去去就回的,用不了多 长时间,两个人去还很麻烦,再则,她曾经是谭韵的长辈,要是当者志平的面, 让谭韵的家人说出什么以前的事,她定会感到对志平的愧疚,也让志平有尴尬, 倒不如让他呆在镇上旅社里,自己一个人前往,还不至于让两人都为难。
志平理解凝芳的心情,当然不会表示什么,只是用信任和关切的眼神,表达 了他的心情,凝芳感激地默默记在了心里。
摩托车用了半个小时就到了小谢庄,凝芳关照那车主,让他在村口等她半个 小时,并预付了一半回去的路费,车主当然愿意,多等半个小时总比空车回去要 来得实惠,便找了一处僻静处停好了车子等待着。
凝芳今天穿了一件夹克衫,白衬衫的领子翻在了夹克衫的外面,却把雪白的 脖颈露了出来,透着一股英气和秀美。
她不知道谭韵的家在哪里,那次被带来的时候她是被蒙了眼睛的,因为听到 了何桂秀的喊声,才知道这里是小谢庄,现在到了这里却不知道去哪里找,一时 站在村口左顾右盼起来。
有热心的人给她指点了方向,便顺着找了过去,当她渐渐走近时,便掏出了 一副墨镜戴上,她不愿一进去就被那家的人认出来,以前的那段说不定就会被他 们提起,这是她最希望回避的话题。
敲了几声门以后,大门打开了。
开门的是谭韵的婆婆,见门口站着一个清清爽爽,十分标致的女人,愣了一 愣,问道:“你找谁?”
凝芳看了看她,没想到这个老妇人的脸上有着许多的愁烦,这是她以前没见 过的,稍稍顿了顿便说道:“哦,我找谭韵,她在家吗?”
女人思索了一下,疑惑地又看了看凝芳:“谭什么?我们这里没有这个人… …哪个村子的?”
凝芳怔了一下,突然醒悟过来,那次她的新郎官介绍她时,好像叫她红梅, 便赶紧改口道:“哦,她有个名字叫红梅,好像是你们家的新媳妇……”
“谁?红梅?……呸!谁说她是我们家的媳妇?一个大骗子……”女人突然 怒不可遏,狠狠地往地上吐了一口。
凝芳被她的态度吓了一跳,女人又骂道:“哪个杀千刀的把她给了我儿子, 害的我家都被她偷光了,你……你是不是她朋友?怎么还来我家找她?”女人开 始用怀疑的目光审视着凝芳,双手扶着门框,随时准备关上大门。
就在她们对话之间,里面出来一个人,正是那新郎官,他仔细一看凝芳,突 然小心地问道:“你……你是二婶?”
凝芳突然被她认出,立刻感到十分的尴尬,幸好有墨镜遮挡着,还不至于在 眼神中表露出来,可脸上已经有了微红,还是被新郎官看了出来。
“娘,她是二婶……你怎么就没看出来?”
“啊?你……你是……弟媳?”女人赶紧把凝芳让进了屋子,这下,凝芳既 不能承认,又不能不承认,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便索性一言不发地跟他们进 了屋。
一番寒暄以后,凝芳才弄明白,那次谭韵从她那里离开回家后,没过两天, 谭韵居然卷了新郎家的贵重东西悄悄地跑了,害得这一家子一直恨得牙痒痒的, 虽然报了案,可派出所那里至今也没有音讯,不过大概也定了性,说是一起典型 的婚骗案,查起来实在很难。
没想到今天凝芳一来,又提起了他们的伤心事,惹得他们又是一番咒骂。
凝芳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心中对谭韵说不出的一种滋味,可又细想想, 觉得谭韵断不会干出这样的事来,能想着办法给她逃生机会的谭韵,怎么会与人 合伙诈骗呢,其中必有隐情。
她心里有了决定,回到镇上后,一定要先去派出所好好了解一下案情,不能 让谭韵就这样被人诬陷了,哪怕她真是一个罪犯,也要找到案子的原因。
这么一说话的功夫,时间就忘了,眼看着就到了午饭时间,新郎的母亲从里 屋出来,一定要留下凝芳吃饭,凝芳这才想起该回去了,便要起身告辞。
可新郎母亲似乎执意要留下她,拉拉扯扯的不让她走,凝芳心里实在感到别 扭,哪里肯答应,却被她一把拉着往房间里去,女人嘴里还说道:“弟妹,来来, 先别走……你看看,屋里还有谁……”
凝芳心里一动,感觉好像有什么事,但人已经被她拉入房内,随即门在身后 被关上了。
她立刻感觉到气氛不对头,因为屋内正有另外三个人在里面,一个是新郎的 父亲,也就是何坤的大哥何乾,另有二个居然便是何桂秀和她的小儿子刘武。
刘武躺在床上,左手臂缠满了绷带和石膏,看样子是断了手臂在此处养伤。
凝芳吃惊之中,何桂秀已经开口说话了:“哟,二嫂,你怎么又回来了?原 来是和那个骗子一伙的……真是没想到,怪不得我二哥被你害得整天连话都不说 ……今天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原来何桂秀的两个儿子,前不久又去镇上偷东西,没想到被人发现,老大刘 文跑得慢被人当场逮住,送到了派出所,老二稍微灵活了一点,跑得快一些算是 逃跑了,可在翻围墙时摔断了手臂,为了躲避派出所的调查,何桂秀便把他带到 了何乾这里,一来养伤,二来也好躲一阵子。
没想到刚才凝芳一进来,就被她在门缝里看得清清楚楚,这一下让她心里惊 恐不已,以为凝芳带了人来上门问罪的,可后来一听,居然是找谭韵的,心里便 琢磨起来,敢情她上次逃跑,是这新娘子帮的忙,要不她怎么会来找她,看样子 是认识的。
这么一想,便把她大嫂叫到了房间里,把自己的想法都说了,新郎倌的母亲 一听也觉得有道理,此时,何桂秀又出了个主意,看起来这凝芳是一个人来的, 何不现在就把她捆了,再给二哥送过去,免得二哥老是愁眉不展的,再则也算是 给侄子报了仇。
一家子悄悄的商量好了,这才把凝芳骗入了房内。
面对这样的场面,凝芳知道麻烦又来了,看样子他们是有所图谋,便定了一 下神,环视了一下,冷静地说道:“原来你们也在,跟我去一趟派出所,把事情 说说清楚……怎么样?”她想先给何桂秀镇一下,看看她的反应。
哪知道何桂秀心里早有了准备,一使眼色,她大哥夫妻俩就左右的扑上前来, 分别扭住了凝芳的胳膊,凝芳一使劲,居然没有挣脱开,她哪知道他们农村人, 整天干农活,手上的劲实在大得很,又岂是她一个女子能够比得了的。
扭了几下,便被俯身按在了桌子上,何乾用手掐着她的后脖颈,不让她抬起 头来,何桂秀压低着嗓门喊道:“快拿绳子来,赶紧把她捆了……”
新郎官闻讯也进来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楞愣的看着他父母。
何桂秀赶紧对他叫道:“别楞着,快帮你爹,拿绳子把她捆起来……”她自 己已经从墙上取下挂着的毛巾,狠劲地塞入凝芳的嘴里。
新郎官母亲已经找来绳索,三个人合力把凝芳捆绑得结结实实,这才把她拉 到床沿上坐下来,何桂秀又再次把她嘴里的毛巾塞的严实一些,对躺在床上的刘 武说道:“看住了她,别让她动弹。”
新郎官看起来有些害怕,何桂秀便把他拉到了门外,说道:“你个傻小子, 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媳妇怎么跑的,告诉你,就是这个女人和你媳妇串通好了,才 偷了你家的东西逃跑了,然后她也从你二叔家逃跑,现在又假惺惺的来找人,真 不知道她们安的什么心,巴不成还是来打听消息,又想骗什么……你呀,可要好 好留着心……”
到这时,新郎官仿佛恍然大悟起来,脸上顿时怒气冲冲,要进屋找凝芳评评 理。
何桂秀赶紧拦住了:“好了,这事姑姑给你作主了,还得把她送还给你二叔, 让你二叔好好的教训教训她,你可知道,她逃跑后,二叔人都瘦了许多……唉… …”
“这样吧,你和我一起把她送过去,姑姑我一个人怕路上有啥麻烦,你也能 帮我照应一下,你看小武他……还得你来帮我。”
“行,我听姑姑你的……”
为了赶紧把人带走,饭也没吃,新郎官就牵来了自家的驴子,把捆结实的凝 芳抬了上去,凝芳使劲挣扎,不断地“呜……呜……”哼叫着,几个人手忙脚乱 地把她捆扎在驴背上,不让她掉下来。
凝芳的夹克衫已经穿在了何桂秀的身上,捆绑得紧紧的麻绳,把那件雪白的 衬衣牢牢地贴裹着她的身子,隐隐的透过衬衣还能看见内里的胸罩,胸罩包裹的 胸乳却是分外的突出。
凝芳绑坐在驴背上,已经无法下来,心理的焦躁让她唯有拼命的想要吐出嘴 里的毛巾,何桂秀发现了她的意图,跑回屋里找来一条厚实的白布条,布条两头 还缝着细布绳子,分明是那时候的女人用的月经带。
何乾老婆想要拿回来,何桂秀已经把那布条绑紧了凝芳的嘴,一边紧紧地系 着布条子,一边对她大嫂说道:“你现在也不用,我把她带到二哥那里,就给你 拿回来,少不了你的……”
随后,又把一条布单从头蒙了下来,在凝芳的腰部打了个结,这才放心地拍 了拍手:“好了,我先给二哥带去,你们可不要在村子里声张,别然人把这事传 了出去……哦,你也别去了,这样捆着她也闹不了事……我自己去就行了。”她 对新郎官说道。
几分钟以后,驴子驼着凝芳从后门出来,悄悄地就上了那条小道,凝芳心里 急呀,怎么能让何桂秀把她带到何坤那里,何坤的凶恶早在她心里留下了阴影, 再次面对他,不知道又会受到怎样的惩罚,不由得心里也发毛起来,可一切都已 无可挽回,身子被捆绑得死死的,哪里还能有机会脱身?
何桂秀很小心,牵着驴子,尽量不让村里人发现她们,出了村子后,不是走 田间小道,就是穿树林子,可就在离开村子一段路以后,却被几个拿着弹弓打鸟 的孩子看到了,还几乎撞到了她的驴子。
孩子们看到了驴子背上蒙着布单的人,有点惊奇地看了一会,却被何桂秀赶 跑了。
离目的地越近,凝芳的担心越强,便不由自主地又“呜呜……”起来,希望 何桂秀能和她说说话,这样还有机会说动她放了她。
可何桂秀只是一门心思地赶着路,哪里会理睬凝芳的哼哼,不耐烦了,就恶 狠狠地说一句:“别再叫唤……再走一段就到了……好好的听我的话,我让我二 哥以后好好的待你……要不然你自己知道。”
一路小心翼翼,躲躲闪闪的,好不容易到了那个山脚下,已是下午将近傍晚 了。
何桂秀把驴子拉进路边的林子里,拴在树干上,这才把凝芳从驴背上解下来, 扶下地以后,凝芳几乎站不稳,原来双腿被捆在驴肚上时间久了点,以至于现在 一下来都麻木了。
凝芳被她搂着沿着石阶往山上走,远远的能看见何坤的屋子了,屋顶上还在 升腾着淡淡的炊烟,何桂秀便大声的喊了起来:“二哥……二哥……快下来帮帮 我……”
何坤果然在家,听到何桂秀的喊声,赶紧跑下来,一看她还带着个蒙着布单 的人,便问道:“这是咋了?谁呀?”不过他已经看清楚布单下一定是个女人, 因为那双脚就能看得清清楚楚。
“别说话……快把她弄到屋子里去,等会儿你就明白了……”
何坤哪用得着慢慢的搀扶凝芳上去,一蹲身子,把她拦腰一扛,就上了山。
进屋后,何桂秀满脸的兴奋,对她二哥说道:“你猜猜,她是谁?嘿嘿…… 二哥,还是你有福气,你看你整天愁眉苦脸的,是不是为了你的那个跑了的女人?”
“算了,别提她了,你这个……”
“你自己把布单打开看看……”何桂秀笑眯眯的看着何坤。
何坤解开凝芳腰间的绳子,一把就掀开了布单,这一下他顿时吃惊不小,脸 上一下子就焕发出了兴奋:“妹子,你这是从哪绑来的?她怎么又被你捆了的… …”他看到了凝芳有些惊恐和愤怒的眼神,由衷的感到高兴。
面对已经到来的结局,凝芳的心里真的感到了少有的绝望,看到何坤高兴的 样子,她的心理承受力几乎就要崩溃了。
何桂秀整理好那条床单,对何坤说道:“二哥,下面的事你自己弄吧,我还 得赶到大哥那里,把驴子给他送回去,还有小武也在他那里养病呢,我就不帮你 了。”
“好,你路上小心些……”
何桂秀一走,何坤就把大门关紧了反锁上,拖着凝芳就到了床前,然后拿出 一捆绳索来,在她面前慢慢地整理着,似乎有意在她面前示威。
凝芳心里咚咚的跳个不停,知道接下来的结局是什么,便闭上了眼睛,索性 等待着。
不用说,何坤依然用绳索把她五花大绑着,牢牢地捆绑结实,这一次,他可 不会再给她任何机会了,不但捆住了臂膀,还用布条仔细地把她握成一团的手都 包裹住,缠的紧紧的。再把绑住的胳膊连同胸乳以下一起拿白布片缠裹起来,绷 紧后束缚着固定住。
嘴被他捏着下巴,无奈地张开着,仰着头根本无法躲开,他把一团柔软的棉 布,毫不留情地塞入她嘴里,看她被憋得用鼻子粗粗地呼吸着,脸无表情地说道 :“忍着点……先堵上嘴,饿你两天再说,别想再跟我耍滑头,再要让你跑了, 我就不姓何……”
白花花的布团满满地塞着凝芳的嘴,看着眼前何坤凶狠的样子,一向坚强的 凝芳,此刻也不敢做出一点反抗,否则受罪的还是自己,倒不如先顺着他,以免 自讨苦吃。
何坤在抽屉里翻找了一会,找出一大张橡皮膏来,剪了好几条撕下,密密的 交错着贴住她的嘴唇,又拿出一只很小的纱布口罩,绷在她嘴上,把带子牢牢地 系紧在她脑后,这口罩可是以前为了给林子喷洒农药,村里统一发的,他没舍得 用,一直留着,没想到现在给凝芳戴上了,倒是十分的合适,看着她绑着口罩被 他捆绑住的样子,心里倒是满足得很。
虽然他十分的喜欢凝芳,但是,他还是决定要给凝芳一些惩罚,于是脱光了 她的裤子,捆紧了她的腿脚,让她趴在床上,把臀部翘得高高的露在床沿外。
他手里拿着一根细细的竹条子,嘴里开始不断地责问和辱骂起来,一下一下 地抽打着她光嫩的臀部,打的不是很重,但却能明显地看到起了红印子,疼痛是 免不了的。
一番折磨以后,他心里沉积的怨愤才稍稍得到了释放,这才上了床,把蚊帐 放下来,他要重温失去了几个月的激情……
当暴风雨都过去后,凝芳又被他扶起来跪坐在床上,何坤拿来了棉花,让她 抬起头,把棉花覆盖在她的眼睛上,用纱布盖上,几条橡皮膏便严严密密的封贴 住纱布,丝毫不给她留下一点可以窥看光线的机会,他知道,要想不让她再次逃 跑,就不能再给她看见任何东西,所以他要一直蒙住她的眼睛,让她彻彻底底的 成为他的女人。
这个女人太狡猾,也太有办法了,这是何坤对凝芳逃跑后的看法。
光捆住她的身子还不够,晚上,他开始大动干戈,用粗粗的竹子做了一个大 大的竹笼子,把他的床连同蚊帐一起,全部笼罩在里面,四角的柱子都打入地下, 竹子之间的空隙仅有十公分左右,想要钻出来,那是不可能的。
就在床前那里做了一扇活动的小门,上床时解开绑着的铁丝,打开竹门就能 上床,上去后依然可以扭上铁丝,然后放下蚊帐,便犹如进入了保险箱一般,就 算自己睡得跟死猪一样,做完房事后只要稍稍捆住她的手脚,始终蒙着眼睛的凝 芳也是不可能逃下床去的,更无力扭动那粗粗的铁丝。
失而复得,对于何坤来说,真是做梦也没想到,当他干完这些活,累得躺在 床上闭上眼睛时,都难以相信眼前的事实,侧过脸来看看身边躺着的女人,真真 切切的被他捆绑着,这是一点都错不了的。
一晃,离她逃跑也有将近三个月了,如今还不是再次回到他的身边,只是这 也太有些离奇了,让他实在感到心里不安,生怕又会失去她。
他辗转反侧,终于又有了新的办法,今天下午就去干,主意已定,又是一阵 兴奋,忍不住就坐了起来,把凝芳抱在他腿上坐着,解开捆住的手腕,拿起床头 边堆放的绳索,紧紧地把她再次五花大绑着,捆得结结实实,而他最喜欢的就是 在她胸口,用绳索捆出花样后,然后那双手就开始动作起来……
赵志平等到下午都不见凝芳回来,心理的焦急不言而喻,赶紧又到了车站那 里等候,突然便看到了那个骑摩托车的男子,一问,才知道凝芳没有跟他回来, 男子看赵志平脸色不好,便主动退还了凝芳预付的一半钱。
赵志平感到了事情的严重,又把钱塞回到他手里,让他再带他去一趟。
男子倒是爽快地答应了,半个小时后,带着赵志平再次来到了小谢庄。
因为他大概知道一些谭韵的事,便也这样的在村里打听起来,可村里人从没 听说过,不过说起半年前结婚的新娘子,人们都怀着奇怪的神情看着他,远远的 还有人对他指指点点,幸好有那热心的人给他指点了方向。
当他敲开门表明来访的意图后,主人似乎有些吃惊,随即便矢口否认凝芳来 过,也不认识什么谭韵,二话没说就把大门关闭了。
赵志平感觉这户的人神情有点奇怪,便设法询问了邻居,这才知道那个新娘 子卷了这户人家的钱财,几个月前就逃跑了,这一下赵志平吃惊不小,要是谭韵 不在的话,凝芳又会去哪里呢?难道她又发现了什么线索跟踪去了,可也得给他 留下个讯息才对呀,这样突然的消失肯定有问题。
这么一想,再也没有犹豫,立刻又回到了镇上,赶紧就来到了派出所,知道 了事情的大概,原来那户主人早就在新娘子失踪后报了案了,派出所到现在也没 有个头绪,那案子正搁着呢,而且还不断被他们家人骚扰着。
赵志平便把他们的来意,和凝芳现在突然失踪的情况汇报了一下,希望得到 他们的协助。
派出所一听,感到情况复杂,便决定派了人跟他一起去调查一下,急急忙忙 的,赵志平二度来到小谢村。
派出所的人对这里就比较熟悉了,经过一番悄悄的调查,也是一无所获,
就在他们十分焦急,一点没有头绪的时候,一个女人跑到了他面前,悄悄地 就问他,是不是找人,并说他的孩子看到了什么事。
赵志平赶紧随那女人来到她家,那个孩子也就十多岁,男孩在他母亲的许可 下便说道:“我没看见脸蛋,可我知道你找的是她……”他大概地描述了一下见 到的情况,以及那个骑在驴背上的女人穿的什么鞋子,基本都符合。
听男孩这么一说,赵志平显得十分的激动,一把就拉住他问道:“那你快说, 她去了哪里?”
“嗯,她被那个女的捆在驴子身上,往那边走了。”男孩说话时,用手指着 村西头。
“是哪家的女人?你能告诉我吗?”赵志平思索了一下,觉得要找到凝芳, 不妨先找到绑人的那家人。
男孩子似乎有些害怕,看着他母亲犹豫着不肯说,他母亲见有派出所的人在 一边,也不再有顾虑,对孩子点了点头,赵志平也赶紧说道:“你别怕,我不会 跟人说的……你知道吗?那个被人捆了的阿姨,是个警察,你要是说了,她还会 表扬你呢……”
男孩这才说了出来,还指点了大致方向,告诉了赵志平。
很快派出所的人和赵志平一起,迅速来到谭韵的婆家,一家子都在,见到派 出所的进来,都有些惊慌,因为刚才已经听到了风声,有人在查找上午来过的一 个女人,要是平时他们不但不会害怕,还会大声询问他家的新娘子为什么还没找 到,可现在心里有鬼,那脸色就不好看了,派出所的一看便明白了。
没用多少时间,几个人都交待了,不过却把责任推到了何桂秀的身上,而何 桂秀居然不在,连同她的小儿子刘武也不见了。
赵志平心里着急,他可不管何闺秀的去向,他要赶紧去找何坤,把凝芳解救 出来。
“那个村子可不归我们管……这里是坪东,那里是坪西,分属两个镇,我看 你还是先到那里的派出所,把情况说一声,让他们帮助一下,这样事情就好办了 ……”同来的派出所同志说道。
赵志平觉得这样也好,这里的派出所同志便派了一个人陪他过去,好不容易 到达那个镇派出所,已是晚上八点多了。
派出所听说有事,急急忙忙的又把所长从家里叫来,所长一听又是凝芳,心 里顿时紧张起来,上次凝芳自己逃跑出来,到了他们派出所,为此他还受到了上 级的表扬,没想到今天又来了,还是在他的辖区失踪了,他的心里可就担心起来。
可眼下天也黑了,这山路可不比白天那么好走,为安全起见,他提出明天再 去村子探查,今天就先在这里住一晚。
赵志平本来想反对,可一想,还要仰仗人家帮忙呢,总得给人一点面子,便 答应了。
没想到,第二天一早,镇上就出了案子,两夫妻吵架,因为丈夫怀疑妻子红 杏出墙,就把凌晨回家的妻子砍成了重伤,丈夫以为妻子死了,又点火烧了自家 的房子自杀,结果大祸殃及左右邻居,又伤了几个人。
这么一来,本就没有几个人的派出所,这下子全部都扑到了这个案子上,留 下赵志平一个人呆在所里,让他干着急也没办法。
等到第三天的中午过后,看上去十分疲惫的所长终于抽出空来,才带了两个 人和赵志平一起,经过三个多小时的路程,来到了那个村子。
首先就来到了村长家中,村长和他老婆不在家,又赶往村外寻找,好不容易 在山脚下的地里,找到了正在干活的他们。
村长听说是找何坤,心里就害怕起来,以为上次被他放跑的女警察,把他供 了出来,今天要带他去抓何坤,这不是让他跟何坤为难么,以后可怎么见他,怕 还要大闹一场呢,当时就支支吾吾的不肯前往。
所长一看,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你搞什么?让你带个路,你就那么不愿 意,你可知道那个姓何的把警察给捆了,这可是犯了大罪的,你怎么说也是个干 部,干事总要讲点原则吧?”
村长一时脸涨得红红的,十分的尴尬,只能硬着头皮带着他们往后山走去, 到了山脚下,他说什么也不愿上去了,指着半山腰林木间隐隐约约的那间房子说 道:“那里就是了,你们上去可要小心些,他的脾气太坏,我们可不敢跟他照面, 你们也别怪我,要不然我们以后也不敢做工作了……”
所长心里有气,但此时不是发作的时候,便挥挥手让他回去了。
几个人沿着台阶悄悄地上了山,很快就来到了那间房子前,透过窗户往里一 看,却不见人影,唯有那张竹榻让他们感到奇怪,居然连同蚊帐在内,被一个大 大的竹笼子罩着,却看不清床上是否有人。
赵志平心里着急,对着窗户就喊道:“凝芳……凝芳……你在里面吗?我是 志平……”
侧耳倾听里面的反应,果然有低低的“呜呜”声,细细的辨别一下,应该是 女人发出的声音,而且似乎是嘴被什么堵上了,声音含混不清,这下他兴奋起来, 大声对所长道:“快,快把门打开……她在里面,我听见她的声音了……”
大伙儿一高兴,赶紧寻找工具要砸开大门上的套锁,可就在砸门的时候,背 后传来了一个恶狠狠的声音:“狗东西……想偷我家的东西,你们找死……”
回头一看,大家全愣住了,一个男子面目狰狞地端着一杆猎枪,正对着他们 怒视着。
“你……你是何坤?”所长镇定地问道。
“是又怎么啦?你还想吃了我?都给我滚……”何坤的枪口对着他。
“我们是警察……你先把枪放下。”
“……”何坤愣了一下,眼珠子转了转,又道:“我管你们是什么,我的家 就不许你们进去……再不走,老子真的要开枪了……”
“你敢!你绑架警察,还要威胁警察,你知道你犯了多大的罪吗?”所长厉 声喝道。
“谁……谁绑架警察了?”何坤的脸色变了,开始在心里嘀咕起来:难道她 真的是警察?会不会是他们唬我,我才不上他们的当,要不然我那林子里的窝棚 就白搭了,我还等着把她捆到那窝棚里去呢……
原来他正是从林子深处回来,他这两天都在那里忙乎着,用竹子搭了个很结 实的窝棚,里面也做了一张竹床,还用竹子在两头竖了几个桩子,到时候就可以 将凝芳捆绑在上面,那可比做了笼子方便多了,也保险得多,谁知道还是晚了一 步,这几个人也不知哪里来的,恰在他快要完工的时候就来了,看他们虽然穿着 便衣,可那口气一定是警察。
心里想到了这点,但他还是不死心,那床上捆着的女人,是他现在的命根子, 只觉得要是没了她,大概他也活不成了,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右端起了枪,一定 要把他们赶下山,然后赶紧带着凝芳,把她牢牢地捆在那窝棚里,任凭你们到处 寻找,那也休想找到她。
所长一看,心里顿时火了,一个山里人,也敢对着警察拿枪吓唬,这不是太 不给他面子了吗,当时就气的脸色铁青,可又一时没办法,因为他们出来并没有 带枪,此刻只能眼睁睁地和他面对着。
赵志平的心情可不一样了,他知道这样僵持下去,凝芳什么时候才能够获救, 便决定孤身上前擒住他,毕竟自己在部队里也练就了一番好身手,估计这个将近 五十岁的强壮男人还能对付。
他一言不发地向何坤走去,何坤紧张得不得了,端着枪的手也在颤抖:“滚 ……都给我滚……滚回你们的地方去……”
“你把枪放下,我们就走……”赵志平一步一步地走近,其他人都屏住呼吸 随时准备出击。
“……警察……警察有什么了不起,我……我也没犯法……你们都滚蛋……”
他的枪口离开赵志平还有一米多远,赵志平站住了,冷冷的用眼光盯住他, 盯得他心里发毛。
所长毕竟有些经验,他故意向屋门走去,以分散何坤的注意力,就在他一愣 神的时候,赵志平奋力扑了上去,一把就抱住了他的身子,往地上倒去。
但是,也就在他扑上去的同时,何坤的枪响了,所长一回头,便看见赵志平 背后左肩处一股鲜血喷射而出,随后两人都倒在地上。
大伙迅速扑上去,将何坤死死地压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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