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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梓明开车回到市区,天色尚早。《 书.M .o纯》先回到家洗把脸,打算等谭嫂不忙的时候再去店里找她。打开电视,在沙发上坐了,给唐小梅打了个电话,问她在干嘛。唐小梅正在首长家,今天是首长的生日,他的儿子从国外回来了,等会要一起出去吃饭。接到丈夫的电话,小梅很开心,说梓明,我给廖伯准备了件生日礼物,是我自己用五彩线编的一个中国结,中间是一个“寿”字,你说廖伯会喜欢吗?王梓明说,肯定喜欢。像廖伯这样的级别,什么都不缺的,也许就喜欢一些这样的小玩意。唐小梅很受鼓舞,说我等会就给他,廖伯对我很好,早就说要认我做干女儿呢,我一直没答应。王梓明心想小梅你真是糊涂啊,这天大的机会在面前摆着,竟然无动于衷,浪费掉了岂不可惜?有多少人连接近这样的大人物都没机会呢,赶紧说,小梅你别犯傻了,今晚就答应下来,作为一个大的生日礼物送给他,廖伯一定很开心。唐小梅说,那我想想再说。又问,你现在在哪?还在乡里?王梓明说,回来了,在家电视呢。没人和我争遥控器,挺没意思的。唐小梅在电话里笑,说,我下个月打算回去一趟,你做好准备。王梓明说,你提前给我电话,我去机场接你。
电视上,漂亮的播音员咪咪正在播报一条市闻:市委展书记到五小校区视察建设工作。画面上,展宏图在市教育局局长舒芳的陪同下,走在一片即将落成的建筑里,后面跟着一群人。展宏图和舒芳都带着红色的安全帽,舒芳这娘们体格前突后倨,上去果然**,脸蛋也够漂亮。展宏图时不时地扭头和她说些什么,舒芳连连点头。
在一栋正在做外粉的教学楼前,展宏图停下了脚步。于是人们都停下来,呈半圆形围着他,所有的人脸上都带着谄笑,伸着耳朵听他做指示。展宏图一手叉腰,一手挥着,毛主席在安源似的,说,为国大计,教育先行。一定要在工程质量上下功夫,给孩子们提供一个安全放心的学习环境。首建置业老总周运达说,请展书记放心,我们的建设标准是抗级地震的。舒芳着展宏图说,周总说的不假,我们教育局派的也有监理工程师。展宏图握着周运达的手说,周总为我们万川的教育事业做了不小的贡献啊。周运达说,应该的,应该的。
王梓明不下去,骂了一声靠你妈吧,拿起遥控器换了台。是一个奇闻异事栏目,一只大肥猫正在和一只小老鼠耳鬓厮磨,卿卿我我。王梓明不禁喟然长叹,这世道,真**黑白颠倒了。展宏图就像这只大肥猫,该去捉老鼠的,却和它沆瀣一气,做了它的帮凶和庇护神;周运达这只老鼠无恶不作,面对自己的天敌,该落荒而逃的,竟然泰然处之,和猫谈起了恋爱。是世道变了,还是人变了?或者是两者都变了?王梓明感觉很压抑,就像一条缺氧的鱼,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估摸着咪咪做完节目了,给她发了个信息:刚才你播闻了。咪咪回信息说:感觉怎么样?王梓明说:很漂亮,声音好好听,不过,内容很让我生气。过了一会,咪咪的信息回过来:我知道你生气的原因,我和你一样。在哪?王梓明:回万川了。咪咪:晚上一起吃饭吧,你说过请我的。王梓明想见见她,能不能打探出点什么的,一想晚上还有重要的事情去做,就回信息说:晚上有事,改日。{免费 .o}咪咪说,那我等着你来日。
表,将近点了,谭嫂应该不太忙了吧。王梓明穿衣下楼,开车往洛南路赶。一路上想着谭嫂下午的那个电话。她要对自己说些什么呢?是不是小惠的事?王梓明感觉,很有可能。谭嫂是聪明女人,不会不明白他爱来吃面的原因。熊怀印的人和肖国华的人也都应该知道小惠曾经在谭嫂那里打过工的,肯定没少找她,威胁她也是有可能的,这也许就是谭嫂三缄其口的原因。王梓明想起了她的那句“你和他们不一样”的话,猛然醒悟了,谭嫂说的“他们”,应该就是指公安局的那些便衣吧。王梓明的脑海里忽然蹦出霍子健这个名字来,想起张晓卉透漏给他的信息,一下子出了一身的冷汗:霍子健这个凶残的家伙会不会也盯上了谭嫂了呢?想到此,不由得加快了车速。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王梓明急急的开着车,走到洛南路的时候,不得不慢下了车速。马路边上的烧烤摊把慢车道占严了,烤羊肉的油烟满街筒子都是。洛南路来就窄,这样一来非机动车和行人都涌到了快车道上,道路就有点肠梗阻了。离谭嫂的面馆还有几十米远,就到她门前有人头晃动,好像好几个人在拉扯着,吵吵嚷嚷。王梓明以为又是自己那帮城管弟兄在收东西,把车在路边停了,跑过去想制止下,正到谭嫂被两个男子架着往一辆无牌照越野车上拖。谭嫂披头散发,上衣扣子早就被拽崩了,露着白色的胸罩,鞋子也掉了一只。她**往后坠着,大叫着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两个男子一言不发,只管拖着她跑。越野车的车门已经打开了,有人在上面接应。
王梓明到这一幕,义愤填膺,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气愤,身子开始微微颤抖起来,心狂跳个不停。眼着无助的谭嫂就要被这些人野蛮地塞进车里,王梓明突然间爆发了。他大喝一声:住手!冲上去一把攥住了一个汉子的衣领,厉声吼道,你们是什么人?放开她!
谭嫂到王梓明,哭喊着说兄弟快来救我!他们是坏人!不等王梓明做出进一步的反应,从车上又窜下来两个人,扑上来一左一右夹住了他,把他和谭嫂隔开了。其中一人掏出一个小在他面前晃了一下,说,警察在执行抓捕任务,请你不要妨碍公务!否则连你一块抓!王梓明伸手去抢他手里的证件,忽然觉得有个硬邦邦的东西顶住了他的腰眼。不用说,那是一把手枪。他不得不老实下来,说,她是个开面馆的,犯了什么法?另外一个男子说,她是名暗娼,我们有确凿的证据。这时候,谭嫂已经被塞进车里了,一个黑色的袋子套在了她头上。有人把手伸出车窗外做了个手势,两个男子放开王梓明,跑回到车上,车子呜的一声轰鸣,窜了出去,险些撞到人。热闹的人群纷纷往后躲避着,给它让出了一条路。王梓明转身往自己车上跑,想跟踪他们,但还是晚了一步,追出几百米后,越野车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只得调头回来,谭嫂的面馆前人群还未散,都在小声地议论着,互相打听着。有人说,真想不到啊,这个女人竟然是个暗娼,孩子还没断奶就去做这个,啧啧……还有人说,绝对不可能,这明显是污蔑,我经常来这里吃面的,老板娘每晚都忙到十一点多,还要照顾孩子,说她是暗娼简直是坏了良心……
王梓明分开众人,进了店里。地上一片狼藉,桌子和凳子都倒在地上,还有摔碎的盘子,简直无处下脚。来,谭嫂是和那一帮人进行了一番激烈反抗的。王梓明恨自己恨的要死,为什么非要等到这么晚才来呢?如果来的早些,就有可能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抓走谭嫂的人会是谁呢?他们为什么要抓她?只有一个答案,还是和小惠,和那个杀手罗汉有关。这一切,很有可能就是霍子健干的。王梓明猜测,霍子健多次从谭嫂这里打探不出什么消息,又认定她隐瞒着什么重要秘密,所以才会下此毒手,找个借口抓了她。霍子健向来以善于对犯人用刑著称,来今晚谭嫂也要尝尝上刑的滋味了。王梓明想到此,一阵阵的心痛。
正想离开,猛然想到谭嫂刚才大叫“我的孩子”,急忙走进里间去。小床的凉席上,一个戴着红色肚兜的男婴睡的正香,不知道自己的妈妈已经被坏人抓走了。王梓明细细观察着他,觉得他的眉眼都很像自己的妈妈。他轻轻把孩子抱起来,向门口停着的车上走去。刚出门,一个胖胖的女人拦住他问,你是这家老板的什么人?王梓明一,还是隔壁那个卖混沌的老板娘,说,我是谭嫂的兄弟。王梓明刚才冲上去救谭嫂,大家是都到了的,再说谭嫂在万川并没有其他亲人,所以胖女人没再说什么,只是问他,你会照顾孩子吗?谭嫂回来去哪里找你?王梓明说,她有我电话。
把孩子放在后座上,又回到店里,关了煤气和水龙头的阀门,后把电闸也关上,把卷闸门拉下来锁好,这才开车往回走。孩子还在睡着,王梓明的心很乱很乱,感觉到了肩上沉重的责任。小惠的下落没打听到,谭嫂却被人绑架了,来这帮人比想象的要凶残好几倍。王梓明心里很清楚,今晚自己站出来的同时,等于是已经暴露了。或者也有一种可能,自己这几次去店里和谭嫂接触,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下。那么这些人会不会再次把目标转向他?想起张晓卉说的话:怕你冒冒失失地撞进来,迎头撞上霍子健,你是斗不过他的。王梓明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甚至有了退缩之意。不过走到五小门口的时候,他的这种恐惧和退缩就被愤怒代替了。他仿佛到了那几个倒在血泊里的女孩,向他伸出了求救之手;那些躲在幕后的真凶,正在哈哈狂笑。王梓明自己告诫自己,自古以来邪不压正,人在做,天在,老天也不会容忍这些鬼魅再横行下去的!男子汉生于天地之间,就该挥长剑,斩妖孽,顶天立地,决不能做了缩头乌龟,苟且偷生!快到家的时候,王梓明已经下定了决心,不管前面是万丈深渊,还是刀山火海,都要勇敢地去闯一闯,怎么死不是死!
后座的孩子醒了,吱哇吱哇地哭起来。王梓明赶紧在路边停了车,到后座去,那小家伙正伸胳膊舒腿,闭着眼睛大张着没牙的嘴哭,显然是饿了。王梓明把他抱起来,不知道该怎样抱才好,像抱着一颗炸弹,小心谨慎。以往孩子睡醒后,谭嫂做的第一件事是先把尿,但王梓明不知道这个程序,那孩子攒了一大泡尿,等不及,干脆就照着他身上浇开了。又把头拱在他怀里伸着嘴巴找**,不知道抱他的是头公牛。找不着了就又大哭起来。王梓明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开着车,到一家孕婴店里买了奶粉和奶瓶,急急赶回家,准备从事哺育婴儿的工作。
上楼的时候做贼似的,生怕有人问孩子的来历。还好,没碰见什么人。到家把孩子放在沙发上,外面用枕头顶着,防止他跌落下来,然后依照书上到的,先把奶瓶奶嘴用开水烫了,按照说明挖了两小勺奶粉放进去,倒进去了毫升开水,然后等着放凉一些。那孩子还从来没有这么晚开饭过,用大哭来抗议。王梓明急中生智,把奶粉瓶子浸在凉水里,很快就不烫了,自己先尝了口,满含期待地送到了孩子嘴里。
那孩子嘴唇触到个软东西,迫不及待地**就吸。刚想咽下去,觉得和以前吃的大不一样,咕的一声吐了出来,用舌头往外顶奶嘴,哭的更欢实了。王梓明慌了,一次次地把奶嘴往他嘴里塞,小家伙一次次地往外顶,后哭恼了,哭的直断气,眉毛都是红的。王梓明一筹莫展,很想陪着孩子一起大哭。
实在没办法,给张晓卉打了个电话,紧急求援。张晓卉在电话了就听到了婴儿的哭声,听说王梓明捡了个孩子,好奇的不得了,不到二十分钟就拍马赶到了。一眼到沙发上的婴儿,说梓明,不是你在槐河偷生的私生子吧?王梓明说是的,你赶快做**妈吧,他正在绝食。张晓卉把孩子抱起来,那孩子也捣蛋的很,感觉到有两团和妈妈的一样柔软的东西,双手抱住就用嘴去找,嘴唇伸的老长。张晓卉说别找了,里面没水啊。王梓明说晓卉你就让他感觉一把吧,先不让他哭,他嗓子快哑了。张晓卉在沙发上坐了,让王梓明帮她解开胸罩的扣子,撩起衣服做起了未婚妈妈。那孩子下手特狠,一伸手抓住张晓卉的**就往嘴里拽,啊呜一声就咬住了,开始大力地吸。张晓卉脸上的表情很好笑,说梓明,好痒啊,我身上都起鸡皮疙瘩了。王梓明说练练吧,权当实习,为以后做准备。话音未落,那孩子吸不出奶水,又大哭起来。这下两人都没招了。张晓卉毕竟是女人,有做母亲的灵感,让王梓明泡了些糖水,用勺子喂他。那孩子对这个没有拒绝,一勺一勺的喝,喝了个水饱,总算不哭了。张晓卉把孩子递给王梓明说,去让你爸爸抱吧,妈妈累了。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王梓明把如何调查到谭嫂的店里,如何想从她那里打探消息,以及谭嫂如何被人绑架的事情说了一遍。张晓卉听了,沉思不语。好大一会才说,梓明,我真不想让你卷进这个事情,很危险的。王梓明说,现在已经晚了,我已经暴露了,接下来是要逼上梁山的。张晓卉分析道,绑架谭嫂的事,十有九是霍子健干的。现在可以断定,这家伙并没有出逃,而是还躲在万川,并且和市里的一些大人物保持着密切联系。这些人敢于对无辜的孩子下手,也绝对不会再杀一个两个人的。王梓明惊问,你是说谭嫂也有危险?
张晓卉点点头,说梓明,你有没有想过,谭嫂为什么要死死保守着小惠的秘密?小惠只是她使用过的一个服务员,不沾亲不带故,她用不着这么冒着危险去保护她,再说小惠也不是凶手,只是认识凶手而已,即使被警方找到了也不会有什么责任,所以说这个谭嫂很反常。王梓明想了想,是啊,不就是配合个调查吗,谭嫂用不着这样的。霍子健肯在她身上下这么大的力气,难道谭嫂那里除了小惠之外还有什么隐情?猛然想到罗汉和她是四川人,那么他们之间会不会早就认识,甚至是亲戚关系呢?王梓明被自己的这个大胆假想激动着,说晓卉,会不会谭嫂和罗汉有什么关系?
张晓卉点点头说,我怀疑的正是这个。
王梓明身上一阵发冷。了怀里的孩子,孩子已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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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沉夜色里,一辆黑色越野车疾速穿过市区,朝着南郊的馒头山开去。奇怪的是,这辆车只开着小灯,而且车窗关的严严的,像个夜行的幽灵,显得颇为神秘。
车上坐着四个精壮的男子,个个脸色严峻,面相凶恶。前排和后排之间的地板上,还塞着一个人,那人身材矮小,头上被一只黑色的布袋蒙住,脸紧贴在地板上,嘴里发出恐惧的呜呜声。她的背上,两双大脚死死地踩着她,让她动弹不得。
被踩在脚下的,正是可怜的谭嫂。她被人从面馆拖出来野蛮地塞到车上后,能地朝王梓明大声呼救,但马上就被人卡了喉咙,头部也被袋子蒙住了。几只大手按着她的头把她按在了地板上,有人朝她身上猛踹,恶狠狠地说再喊一声就要你的命!谭嫂挨了两脚,冷静下来,停止了无谓的挣扎。她知道这次这些人要对她下手了,与其拼命地进行反抗,倒不如保存点体力。她现在担心的,不是自身的安危,而是自己还在店里睡着的孩子。那可是自己的心头肉啊,正嗷嗷待哺呢。谭嫂想起了王梓明。根据她的观察,这个年轻人应该是个好人,起码心肠不坏。就今晚来说,他是要冲上来救自己的,可惜势单力薄。他会不会去照管自己的孩子呢?谭嫂把希望都寄托在了这个男人身上。但愿老天保佑,我还能回去抱自己宝贝。谭嫂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般簌簌落了下来。
车上有人打电话。谭嫂侧耳倾听。有个声音说,霍队长,人抓到了,在车上,目前正往你那里赶。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这个声音哈哈笑着说,我好久都没收拾过女人了,上刑的任务就交给我好了,奶奶的,先把她剥光吊起来再说!
车上一阵**的笑声,像是一群猫头鹰在叫,听起来煞是瘆人。有个沙哑的声音说,你们没到这娘们的两只大**吗?往外滴着奶水呢!我估计霍判官非趴上去吸吸不可。娘的,都忘了吃奶是啥滋味了!有人说,大刘你不是天天吃你小姨子的奶吗?大刘说,两眼枯井啊。
又有人说,四川的女子就是水灵,这娘们皮肤真好。刚才往车上弄的时候我模到了她的腰,又细又软,那手感叫做一个得劲!
有个老成点的声音说,都给我闭嘴!你们仨现在好歹也是人民警察,警察要有警察的样子,别整天把女人身上的物件挂在嘴上。咱们的任务是把人抓到给霍队送去,其它啥事都别想!还有,肖大头的人近也盯着这娘们,肖大头这人你们不了解,我跟过他,知道他还是很有点事的,咱得小心提防。小闹,你观察下,后面有尾巴没?
叫做小闹的人可能是司机,说,放心吧付警官,我观察过了,没有。就咱这车速,有尾巴也早就甩掉了。付警官松了一口气,命令道,前面是就是馒头山了,打开大灯,加速上山!
地板上的谭嫂一字不落地把这帮家伙的谈话都听了去,虽然听的认真,也没听出来这些人说的霍判官肖大头都是谁。但她心里清楚,落到这帮饿狼手里,今晚遭到**是一定的了,清白之身不保不说,怕这些人是不会让自己活着回去的。自己一个外乡人,就像一个无根的浮萍,被人暗地里整死还不就是死一只蚂蚁吗!她暗暗下定决心,如果有人要非礼她,干脆一头撞死好了。只是自己的宝贝,再也见不到妈妈了。谭嫂想到此,肝肠寸断。
车头仰了起来,应该是开始爬山了。发动机轰鸣着,汽车不停地急转弯,显然是在走盘山公路。谭嫂开始晕车,一阵阵干呕。十分钟后,车忽然停了下来,司机骂道,谁**手贱了,在路上摆了一溜大石头!有两人自告奋勇地说,我们下车去搬。付警官的声音又响起来,说,慢着!先不要下车,观察观察再说。小闹,把车灯关了!
越野车关掉所有的车灯,像个趴在路上的黑魆魆的怪兽,和前面的一溜白惨惨的石头对峙着。满车人屏声静气,透过车窗,朝着黑暗的四周观察着,好像黑暗里潜伏着吃人的猛兽。可能要下雨了,空气有点沉闷,山下稻田里的青蛙一个劲地呱呱叫着,声音传的很远。
过了几分钟,毫无动静。大刘说去球吧,咱别自己吓自己了,可能是大货车爬坡时掩车轮用的石头。付警官很肯定地说,不是。大货车只掩两个后轮,用不着把路摆严的,绝对是是有人故意这样做,目的就是拦车,有可能就等着咱们下车他们好动手呢。说着,把窗户开了个缝,把鼻子伸出去警犬似的闻。闻了一阵,说,不对劲。大刘,你给霍队打电话,要他下来接应下吧,我们都不要下车。大刘就是那个声音沙哑的家伙,说话像公鸭在叫,满不在乎地说老付,你也太敏感了吧?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啊,抓赌抓嫖你都是冲在前面的,今天怎么被几块石头吓得**眼里直打闪?传出去可丢不起那人啊。再说了,咱四个人四把枪,就是遇到一队土匪也叫他有来无回,用得着躲在车上装窝囊蛋?你们不下车我下,我去把石头搬开,着吧,球事没有!
被称作老付的人来不及制止,车门一响,大刘已经下车了,雄赳赳地朝着七米外那溜石头走去。刚走出四五步,就见的前方不远处山山嘴上亮光一闪,紧接着传来一声闷响,一条细细的火线撕破了夜空。与此同时,大刘一声惨叫,扑倒在地上,双手捂住小腿,在地上翻滚起来,杀猪似的。老付大叫一声不好,有埋伏,快抄家伙!
车上乱成了一团,一阵咔咔的子弹上膛声。老付把手伸出窗外,对着前方山嘴砰砰砰就是几枪,枪声把山谷震得嗡嗡直响,山嘴上火星乱飞。枪声过后,是短暂的沉寂。老付惊慌失措地说,现在可以断定,是肖大头的人!奇怪,这家伙怎么会知道我们今晚的行踪呢?想了想,命令道,现在大家不要慌,都听我的。小闹,调头往回开!小闹蜷缩在驾驶室地板上抱着头,带着哭腔说调个屁头,路太窄了!有人说大刘呢,咱们不去救大刘了?老付说救他个球,我们自己先保住命再说。小闹,听我的,倒车!快点,否则就来不及了!
司机小闹被吓破了胆,说我不干,我一露头他们开枪咋办!老付气的用枪指着他的头说,再不听话我一枪爆了你的头!就你这熊样,霍判官也不会放过你!小闹几乎要哭出声来,说你们都会开车,为啥偏偏要我去送命?霍拉一声,小闹发出一声惨叫,可能是被枪把砸了头。老付咬着牙说,我再说一遍,开车!
小闹被逼无奈,嘟囔着说死了去球!慢慢探出头。还没坐到座上,又是亮光一闪,车身震了一下,传来嘶嘶的声音,越野车慢慢倾斜了。原来前轮右侧轮胎被打爆了。伴随着枪响,小闹妈呀叫一声,又缩在了地板上。
老付正要发作,前方又是一声枪响。这一枪厉害了,是照准车体打过来的,子弹击穿前风挡后,又击穿两排座椅,从后风挡穿了出去。幸亏车上的人都在地板上趴着,否则肯定得出人命。老付沉不住气了,说弟兄们,车上不能呆了,我喊一二三,咱们一起滚下车,下车后先找掩体,然后准前面发出火光的地方开枪。好,一,二,三!
两边的车门同时打开,三条黑影窜了出去,匍匐在路边。枪声炒豆似的响了起来。
后座地板上的谭嫂从听到前方路上有石头开始,就意识到自己有逃跑的机会了。她搞不懂劫车的是什么人,会不会才离狼窝又入虎口呢?听着骤然响起的枪声,听着车上人的惊慌失措地大喊大叫,她激动地心怦怦直跳。苍天有眼啊,把这些恶人一个个干掉才好呢!
感觉到背上的大脚没了,谭嫂拉掉头套一,车上只剩下了自己。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车门开着,她爬到门边,身子一歪,扑通一声就到了地上。枪战正酣,谁也没功夫管她了,谭嫂打了两个滚,藏到了路边一块大石头后面。抬头前面,来来往往的子弹拖着一条条明亮的细线在飞,和过年的时候放焰火差不多。谭嫂想站起来跑,但腿软的没有一丝力气。没多久,这边的人没子弹了。前方有几条人影晃动,往这边跑过来,老付领着还能动的三个人仓皇后退。眼人影到了跟前,谭嫂眼一闭,抱着头从山上滚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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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下山的谭嫂是被大雨浇醒的。醒来时,她发现自己正仰面朝天躺在一片沙地里,黑夜像厚重的穹窿笼罩着她,无边无际。
夜雨沙沙地下着,不知道已经下了多久,身上早已经湿透了。雨滴打在脸上,凉丝丝的,这让她渐渐清醒过来。这是哪里?我怎么会伤痕累累地躺在这里?她努力地回忆着,头疼欲裂。一张稚嫩的笑脸闪现在她眼前,如夜空里亮起的一道闪电。孩子!我的孩子!她在心里呼唤着,下意识地伸手往旁边摸着,但只抓到了两把沙子。想到自己的宝贝,谭嫂已经疲惫不堪的神经马上紧张起来,在苦思冥想中找回了记忆。她被几个凶恶的男子架着往车上拖……那个叫做王梓明的男人冲上来救她……她被人蒙着头踩在汽车地板上……几个人带着她去见霍判官……激烈的枪战,然后是她抱着头从山上滚了下来……
她感到了恐惧,深深的恐惧,如一只掉进陷阱的鹿,孤独无助。今晚对于她来说,像是一场醒不来的噩梦。坏人逃跑了吗?我脱离危险了吗?谭嫂警觉地侧耳细听。四周一片死寂,只有雨点落地的声音,就连夏虫也停止了鸣叫,躲进了洞穴里。她的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周围的一切像是一幅被泼上了墨汁的水墨画,渐渐有了轮廓。左边,是一块玉米地,沙沙的雨声就是从那里传过来的;右边,馒头山那两座圆鼓鼓的剪影衬着灰暗的天空耸立着,像极了女人的一双饱满的乳。身下,是细细的沙子,耳边有潺潺的流水声。我应该是躺在河床上吧,谭嫂做出了判断。
她能地想爬起来,想逃离这无边的黑暗,但浑身像散了架似的,似乎每一块骨头都碎掉了。她试了几试,后还是颓然躺了下来。她知道自己受伤了,而且还伤的挺严重,右脚毫无知觉。除了浑身的疼痛,她还感觉到自己的一**涨的生疼。我不能就这样等死,我要活着,宝宝还等着妈妈给他喂奶呢!伟大的母性像一盏温暖明亮的灯,在黑暗里照亮了她,让她的身上陡然生出了力量。她咬着牙,努力翻转过身子,双手撑地,像打开一把折尺,顽强地坐了起来。
她抬头了眼前黑魆魆的山峰,不相信自己就是从那上面滚下来的。低头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早就成布条了,大腿和肚皮都裸露着,上面布满了道道血痕,被雨水浸泡着,火辣辣地疼。这肯定是在滚下山的时候被荆棘挂破了。不过庆幸的是,她还活着。
谭嫂在地上坐了好一会,想试着站起来,但右脚像断了似的,脚踝肿的老大,一挨地就钻心地疼。不远处的山林里,传来一阵猫头鹰嘎嘎嘎嘎的笑声,这让她心惊肉跳。她不敢确定坏人是不是还在捕她,如果在这里坐到天亮,很有可能再次落入那伙人的手里。不能就这样等死,不能就这样屈服,我要自救,我要回去抱我的孩子!谭嫂一遍一遍地给自己打着气,鼓足勇气在地上爬了几米。但她实在太虚弱了,身上的力气马上就用尽了。山风挟裹着细雨打在她身上,又冷又饿。中午忙的只吃了一点点米饭,晚饭没来得及吃,此刻她早已经是饿的前心贴后心了。她迫切需要吃点什么,获得能量,才有可能做进一步的自救。
吃点什么呢?谭嫂往自己身上摸着,只摸到了自己肿胀的一**。那**里饱含着乳汁,因为没有婴儿的吮吸,已经憋的生疼了。她的乳汁太丰富了,孩子往往只吃其中的一只就吃吐奶了,她只好把另外一只挤掉。那么此刻,自己何不就地取材呢?谭嫂忽然间来了灵感。她解开胸罩,掏出一只肥大的乳,轻轻地把乳汁挤在自己掬起的手掌心里,然后小心地送到嘴边,一滴不剩地吸到了肚里,就像一个渴机了的人在饮着甘甜的山泉。她从来没有尝过自己的奶水,发现并不是特别的甜,口感甚至不如奶粉。但救命要紧,她迫切需要这些白白的乳汁,来恢复自己身体里的能量。
这一只她只挤了一半,因为她还要给孩子留点口粮。肚里有了东西,她马上感觉力气已经回来了,身上也轻松了好多。等把另一只也吃了一半后,谭嫂甚至感觉到手脚都热乎起来,眼睛也明亮起来,可以清楚周围的环境了。在她身后,是一条缓缓流动的小河,河水有些浑浊。身下的沙地上很柔软,也许正是这些沙子救了她一命。她冷静地分析了一下地势,再爬到山上的公路上是不可能的了,那么只有顺着小河往山下爬。但挨地就钻心地疼的右脚已经成了她大的障碍,她干脆把上衣脱下来,把右脚连同脚踝都缠起来,后撕开一根布条绑结实了。她了,对自己的的这个外科包扎术非常满意,在地上试了试,果然好受多了。
在沙滩上爬出几米后,谭嫂忽然到前面的沙地上躺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爬过去捡起一,惊喜地叫了起来:腰包,我的腰包!
原来她从山上滚下时,腰包的带子段落,随着她一起落在了河边。谭嫂像捡到了一把求生的金钥匙,把腰包紧紧地抱在怀里,生怕它突然插上翅膀飞走了。腰包里有手机啊,这是她目前需要的东西。谭嫂暗自庆幸着,用颤抖的手抖抖地打开腰包,摸出了手机。
此刻,王梓明和张晓卉还在合力对付一个婴儿。那孩子喝了糖水后,小肚子喝的圆乎乎的,暂时睡着了。张晓卉把他放在沙发上,两人一左一右在旁边坐了,一边他一边电视,祈祷着他乖乖地一觉睡到大天亮。哪料那孩子肚里毕竟没硬通货,睡到凌晨一点多醒来,开始左右晃着脑袋找**,嘴唇嘬着,做好了吃奶的准备。两人叫声不好,那孩子已经哇哇大哭起来,手脚乱弹腾。张晓卉算是有经验,先抱起他来把了一大泡尿。然后再他的小肚子,已经瘪了。人是铁饭是钢啊,那孩子几次三番没吃到正经东西,委屈的不行,越发哭个不停了。喂奶粉,依旧是不喝。张晓卉去厨房炖了个鸡蛋,放上香油,用勺子往他嘴里送。那孩子尝了尝,刚想继续哭,可能觉得实在太饿了,穷对付一下吧,竟然很给面子地吃了。两人喜出望外,着他一口一口吃着,争着喂他。王梓明说这孩子真乖啊,将来必定成大器。张晓卉说是啊,好像有你的基因,特能吃。王梓明暗暗观察,张晓卉喂孩子时候的表情很好笑,勺子放到那孩子嘴边,孩子的嘴还没张开,她自己的倒是张开了,好像是在做着示范。的王梓明哈哈大笑。又觉得她喂孩子吃饭这一幕很温馨,上去很令人怦然心动。
喂了半只鸡蛋,那孩子又睡着了,可能是做梦梦见自己的妈妈了,或者是对这两个叔叔阿姨的回报,竟然咧开没牙的嘴笑了笑。可把两个人高兴坏了。
张晓卉熬不得夜,坐在沙发上打盹,头慢慢往下勾,又猛然惊醒,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王梓明说晓卉,我们分下工,你先去睡觉,我着孩子,等会我们换岗。张晓卉站起来打了个大哈欠,说好吧,我睡两个小时就来。睡哪个房间?王梓明说,小房间吧。张晓卉说,床上估计都是你汗臭味吧?我才懒得闻呢。说着,向小房间走去。
正在这时,王梓明的手机忽然叫了起来。那铃声在静夜里格外响,把两人都吓了一跳。王梓明预感到有什么事情来了,抓起手机了一眼,惊叫道,是谭嫂!赶紧接通了电话。电话里传来谭嫂虚弱的声音:王兄弟……来救我。
王梓明确定是谭嫂的声音,激动地说话都变了调,急切地说谭嫂,是你吗?你在哪里?你逃出来了?谭嫂说,是的,我逃出来了……但我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我受伤了,不能动。王梓明说,谭嫂你坚持住,我这就去救你。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你在哪里。谭嫂还是那句话,我真的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四周都黑乎乎的。王梓明说你周围有什么建筑物,说一下特征我好判断你的位置。谭嫂说,在山里,什么建筑物都没有。王梓明迷茫了。谭嫂不是地人,当然对万川的地理不熟悉,万川的山多了去了,这可去哪里找她?有点焦躁起来。
张晓卉也在听着电话,说梓明,你问问她那山有什么特征。王梓明就对着话筒说,谭嫂,不要慌,你那山有什么特征?
谭嫂说,是两个圆包山,很像我们女人的……两只**。
王梓明兴奋地一拍大腿,说我知道了,你在馒头山!我们这就去救你!谭嫂说兄弟我还能坚持,你先去我店里把我的孩子抱出来。王梓明了一眼沙发上熟睡的孩子,说放心吧谭嫂,孩子在我这里呢,刚吃了半只鸡蛋睡着了。谭嫂听说孩子安好,喜极而泣。
王梓明急急地穿上外衣,跑到阳台上的渔具包里找出一盏强光夜钓灯来,说晓卉,你在家孩子,我去救谭嫂!张晓卉说不行,我也去,我抱着孩子去。王梓明心想谭嫂现在迫切见到的应该就是自己的孩子了,就答应了。张晓卉毕竟心细,说外面下着雨,谭嫂肯定淋湿了,你找几件干衣服拿上。王梓明打开衣柜,把小梅的衣服胡乱扯下来几件,和张晓卉一起抱着孩子下楼。
雨还在下着,深更半夜的,路上并没有什么车子。王梓明把车开的飞快,车子很快出了市区,窜上了去往馒头山的国道。这条路他并不陌生,想当年他化妆成卖菜的潜入荷园村工地侦查,后被张晓卉驾车穷追不舍,恰好遇到叶欢欢,两人之后就是走的这条路去的馒头山。
路上张晓卉说,这个谭嫂,还真是有点事的,竟然能从那些人手中逃出来,简直不可思议啊。王梓明说,苍天有眼,好人会有好报的。张晓卉说,我有种预感,你可能要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了。王梓明说,我现在倒觉得那些都是次要的,先把谭嫂救出来才是第一任务。我估计抓谭嫂的人也不会就此放弃,我们得抢在他们前面.
风驰电掣。三十分钟后,就到了馒头山那两只大馒头。王梓明把车开下国道,又走了十来分钟,到了山脚下。这条路是馒头山景区投资修的路,平时车就少的很,到了晚上,人迹罕至。王梓明把车在路边停了,又给谭嫂打电话,要她报告方位。谭嫂说,我刚才是从山上滚下来的,现在在一条小河边。王梓明下车往西走了几步,听到有流水的声音,跑上去一,正到一条浑浊的小河从山上流下来。谭嫂说的应该就是这条河了。他回到车上,说晓卉你呆在车上别动,我去找谭嫂。孩子要紧,这次张晓卉没说什么,听话地点了点头,说梓明你小心。
王梓明跑出几步,到山上有两支雪亮的汽车灯光柱在移动,显然是有车正在下山。回头,来的路上也有汽车光柱。这深更半夜的,这两辆车来到这里干什么?王梓明站住脚步,犯起了寻思。想了想,快步跑回到车上启动了车子,调转车头,猛加油门,下了水泥路,把车开进一片玉米地里,熄了全车的灯光。刚做好这些,就有一辆车快速从山上下来,同时来路上的车也到了。两车会合后,在他们十几米远的路上停下了。七条黑影从车上跳下来,每人手里都拿着一支强光手电,站在路边指指点点地商量着什么,有对讲机在哇啦哇啦地响。王梓明和张晓卉从车窗里到这一切,紧张地心怦怦跳。王梓明赶紧把手机调成了振动,害怕谭嫂再打来。张晓卉手里拿着一个抱枕,打算孩子万一大哭的时候把他的脸捂上。
有个个头高大的人在指挥着。王梓明悄悄把车窗打开一道缝,耳朵贴上去听。听得那人说,那娘们从山上滚下去,不死也得残废,肯定没跑远。我断定她就在这条河的上游,所有的人沿着河道,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地方,有情况立即报告!几个人答应着,兵分两路,沿着河道出发了。一霎时,手电光柱乱晃,刺破了雨夜沉沉的夜空。
王梓明的心凉了半截,知道谭嫂这次又凶多吉少了。要命的是刚才指挥的那个家伙并没有去捕,而是和两名司机留在车上,这就直接导致了王梓明行动受限。
正在心急如焚的当儿,谭嫂的电话又来了。王梓明接通了,谭嫂在那边兴奋地叫,王兄弟,我到你的手电光了!王梓明压低声音说,谭嫂,赶快找个地方躲起来,他们是坏人!
谭嫂在那边当即就哭了起来,说我动不了,再说这里没地方可躲。危急关头,王梓明却冷静下来,说谭嫂,你给我说说你周围都有什么。谭嫂说,什么都没有,就有一条小河。王梓明想起了《第一滴血》里的情景,说谭嫂,你现在听我的,马上跳进水里躺下去,把身子埋在水里,把头部藏在石头边,可能的话,再捧些沙子盖在头上!
谭嫂哭着说,我害怕……我做不到,他们一定会找到我的!王梓明说谭嫂你别犹豫了,快按照我说的去做!
因为着急,声音大了点,有个家伙从车上下来,往这边。王梓明赶紧挂了手机,悄悄地把锁方向盘的把锁捉在手里。幸亏那家伙了一阵,撒了一泡尿,又上车了。
这接下来的时间,王梓明和张晓卉感到是度日如年。谭嫂的命运如何,就她的造化了,他们只有为她祈祷,除此之外毫无办法。谭嫂的孩子还挺乖,可能知道**妈正处在危险中,很配合地一声不哭,只顾倒头大睡。
过了有半个小时或者一个小时吧,那两辆车上的三个人都下了车。对讲机里传来报告的声音,说霍队,河道过了,没有人!
王梓明知道这个大个子就是杀人不眨眼的神枪手霍子健了,一颗心悬在了嗓子眼。霍子健毕竟老奸巨猾,就听得他指挥道:你们现在往回,这次要安排两个人下到水里趟着水走,把河里的每一块石头都一遍!
王梓明在心里叫道,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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