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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川市是鄂北一个兴的能源城市,建市不到年历史,以铁矿资源丰富而在全国小有名气。由于是依山而建,受地理位置限制,市区南北狭长,人口居住集中。再加上早期的规划已经完全落后,断头路,丁字路居多,且街道狭窄,市民出行难问题越来越突出。在这种情况下,以市委书记姜爱民、市长展宏图为首的一届领导班子调整思路,把发展城市基础设施建设作为今年的首要任务来抓,决心拉大城市框架,提升城市品味,把万川市打造成一个宜居城市。为此,市财政加大了建设投入,今年的建设计划中,有九条道路要同时开工建设。这其中有打通断头路的,拓宽主干道的,河道改造的等等,单是洛河上就要建两座大桥,改造两座老桥。按照《政府工作报告》里提的思路,就是要实现市区道路的“九纵九横”,四通达。万川市的“全国优秀旅游城市”已经创建成功,下一步要创建“全国卫生城市”。这个赶的也是当前很多城市都很时髦的“创建”热潮。
工程量如此之大,可忙坏了一个人----建委副主任图画。九条道路要报计划,做预算,要拆迁,要招标投标,工作量可想而知。图画带领相关业务科室的同志们没明没夜的加班,还是忙不过来,真个是焦头烂额。党委会经过研究,决定调动全委力量,抽调业务科室、二级站办成立九个项目部,分别负责这九条道路的建设。其中王梓明所在的市政科被定为第六项目部,负责市区东部工业园路的建设,王梓明被临时任命为第六项目部主任。
工业园区是市政府规划的一个高开发区,目前还不具备规模,有意进入的企业大部分还在持观望态度,其中主要原因一是地价偏高,二是交通不便。这个工业园路,正是在这种背景下修建的。
周一上午,王梓明带领市政科的曹运动、陈东,以及临时抽调上来的小周去了拆迁现场,一那真是大开眼界。两周前,他和拆迁办的同志来规划红线时,心里暗暗庆幸,因为原道路是麦田中的一条土路,道路两侧基上都是麦田,这种情况的拆迁工作相对来说要好做的多。哪料想今天过来一,土路的两侧竟然一夜之间冒出来两排整齐的“民房”,长城似的,一间接着一间。这些灰砖房,墙砖连水泥都没抹,有的甚至没封顶,更别说住人了。有几间房子内传出猪的哼哼声,来已经被当作养猪场了。很显然,这些房子都是冲着拆迁补偿来的。
好在今年的拆迁补偿任务,市里都下到了区里,这就大大减轻了建委的工作负担。为加快工程进度,展市长在会上严肃指出,哪个区工作不力,拿区委书记试问,所以拆迁工作还是很快就做完了。工程预算也已经通过市财政局的审核,接下来要进行的是招标环节,确定施工单位。
由于相对来说拆迁工作量小,王梓明负责的工业园路是早进入招标阶段的。这让他也有些自鸣得意,以为可以在图画面前好好表现一番了,也决心做出点成绩,体现一下自己的价值和能力。所以在别的道路都还在忙于搞拆迁时,工业园路的招标公告已经在《万川日报》上发布了。
下午,王梓明开车去了工程学院。他这次不是去找孙小柔的,而是去和“川招投标代理公司”协商一下工业园路招投标具体事宜。因为这次任务量大,委里委托这家代理公司代理这九项工程的招投标,同时代做预算。这家公司的办公地点在工程学院行政楼上,经理钱敬业是工程学院的一位退休教授。王梓明来到公司办公室,钱经理热情地接待了他。对于这些代理公司来说,建委就是他们的财神爷,是万万不能得罪的。商量了一些具体流程后,王梓明反复交待钱经理,千万做好标的的保密工作,坚决不能向任何人透露。钱经理拍着胸脯说:王科长,这个你不用交待,这是我们公司的生命啊,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的话,我早就回家喝西北风去了!
出了行政楼,见报栏前站着一美女,仔细一竟然是要网上卖初夜的安红。安红的打扮绝对引领着大学校园的潮流,穿着漏洞百出的牛仔裤,甚至圆鼓鼓的**上也开了两个窗户,隐隐可见雪白的肌肤。她上身是一件水红的紧身体恤,那恤又小又有弹性,把她的一双胸勾勒得轮廓分明,栩栩如生。她长发随意披着,眉眼生动,上去真是赏心悦目,让人想入非非。
到王梓明,安红做出很惊讶的表情:哎呀帅哥,我们真是有缘啊!是来找小柔的吗?
王梓明望着眼前水灵灵的安红,心里忽然感觉原来自己在潜意识里是希望遇到她的啊。她如此豪迈,也学着她的样子,做出坏坏的表情说:有你这大美女在,我干嘛还找她啊。说着话拿眼往她身上瞄,说:安红你性感的很呢,你这打扮是要引诱人犯罪啊。
安红听了王梓明的话,似乎很是受用,款款摆动了一下腰肢,摆出了万种风情,乜着一双凤眼说:性感怎么了,你又不要我。
王梓明杨柳说话这么给力,有点受不了,赶紧打断她的话说:安红,你们这届学生是不是快要毕业了?
安红叹了一口气,眼光似乎有些哀怨,说是啊,还有一个月时间吧。在这一个月时间里,我的目标就是把自己由女孩变成女人。
王梓明吃惊地着她,想清楚她胸前是否还夹着手机,说:不会吧?这个事情有那么难吗?
又想到孙小柔说她身上的肉卖五万块钱一斤,这样说来,说不定还真滞销呢,就改口说:但愿你这个目标能早日实现。
他说这话时很有些吃不着葡萄的心理,反正自己是没希望的,别说万,万也拿不出来。
安红却一副胸大痣大胸有成竹的样子,拿一双毛眼盯着他说:放心吧,会实现的,大不了我强暴个男人!
王梓明笑着摇头,和她挥手告别。走出好几步,安红忽然在后面叫他:帅哥!
王梓明停下脚步,转身,见她双臂抱在胸前,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大声说:我和小柔打赌了,谁先上了你!
一句话差点让王梓明晕杀,脑子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似乎不相信刚才那句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他抬头天,青天白如的;左右,除了安红,没有谁在注意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笑笑,转身逃了。
回到办公室刚坐下,桌子上的电话就响了,竟然又是副主任朱银龙打来的。自那次王梓明在他办公室摔门而去后,朱银龙再到他时就像没到似的,当他是个透明人,那一张虚胖的脸仰得没尿静似的,以前还在鼻孔里哼一声,现在连哼也省了。王梓明他这样,也懒得再搭理他,反正他也咋着不了自己,有图画在那里罩着呢。
这次朱银龙口气却是非常的客气,说:小王哇,忙着哩?
王梓明几乎不敢相信这么慈祥的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心想一个人要是说话难听惯了,说好听的反而让人觉得更难听了,但还是赶紧答应到:是朱主任啊,我不忙,您有何指示?
朱银龙声音含糖量很高地说: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王梓明去了他办公室,朱银龙这次倒是很热情,请他坐了,拿起桌子上的“中华”真的就抽出一根,递给他说抽烟抽烟。王梓明摆手说谢谢朱主任,我不抽烟的。朱银龙就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哎呀,我这记性,忘了你是不抽烟的,不抽烟好啊!说着自个点着了,也过来沙发上和王梓明并排坐了,手放在他肩膀上,很和蔼地笑着说:你小子,上次没生我气吧?
王梓明感觉朱银龙的手就像狼爪子似的扒在自己肩上,很不自在,就暗暗往一边侧了侧身子,说:朱主任,您说到哪里去了,我怎么会生您的气,倒是觉得自己不够冷静,对您不太尊重,这几天正在自责,正准备来给您道歉呢。
朱银龙很优雅地弹着烟灰,说:小王啊,我对你也是一片好心哇,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以后你慢慢就领悟了。我在部队时人就非常准,到了咱单位,我还是那句话,年轻人当中,我重的就是你!
王梓明听人议论说,朱银龙之所以转业,是因为在部队骚情了副司令员的小姨子,惹怒了副司令员才被迫转业的,就在心里说:是啊,你人是很准,估计女人的更准。
他望着朱银龙那浮肿的眼泡和老鼠似的小眼睛,不知道怎么忽然想起了孙小柔那张苍白的娃娃脸。
朱银龙说小王,老家是哪里的?
王梓明说青龙县的,农村。
朱银龙装作很吃惊的样子:青龙?这么说咱是半个老乡啊!你嫂子的娘家就是青龙的,不过她是在县城。小王,回头找机会到家里坐坐,让你嫂子认认你这个老乡。
王梓明嘴里答应着,心里却是七上下。朱银龙这人忽冷忽热的,太让人琢磨不透了。今天叫自己来,难道就是来闲喷的?不会这么简单吧。
王梓明一副很谨慎的样子,朱银龙走回自己办公桌后,坐下来,很不经意地说:小王,晚上有安排吗?
王梓明犹犹豫豫地说没什么安排。
朱银龙说好,是这样。一位老朋友多次打电话邀请坐坐,我怕喝酒一推再推,今天实在是不好意思再推了。你知道我胰腺炎不能喝酒,你晚上如果没有其它安排,就替我去挡一阵。
说完,笑眯眯地着王梓明,眼光里满含期待。
王梓明想了想,说:好吧,不过我也不能喝太多,尽力而为。
朱银龙丝丝拉拉地笑了,说小王你是个爽快人。下班你别开车了,坐我的车好了。
王梓明答应着,站起来说:那我先回办公室给家里请个假,省得做我的饭。
朱银龙夹烟的手往前推两下说去吧去吧,走的时候我叫你。王梓明再他,觉得朱银龙的笑很慈祥,弥勒佛似的,心想来自己是多心了,不就是替他喝酒吗,少说话见机行事好了,能有什么大事。
朱银龙一张笑脸待王梓明出了门,就一下子变得冷峻起来,在烟灰缸里狠狠地拧灭了烟蒂。
回到办公室,王梓明把办公桌收拾了一下,把装着工业园路标的信封锁进了铁皮柜里。工程下周就要开标了,目前报名已经结束,正在进行资格预审。
下班后,等机关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朱银龙才锁了门出来,咔咔地走到了王梓明办公室门口,也没说什么,朝着他一扬下巴,很神秘地先下楼去了。
王梓明拿了皮包出来,下了楼,见朱银龙的现代已经停在了楼下。他拿捏不准朱银龙是坐在前面还是后面,正犹豫呢,就见后面的窗户降下来个缝,就知道他在后面坐,拉开车门坐到了前座。
车上,因为有司机在,不便多说什么,朱银龙随便打着哈哈。一直开到了钱柜,朱银龙打发司机回家,和王梓明径直上了二楼。一个装修豪华的包间里,一男一女正在等着他们。那男的外地口音,五十多岁,干瘦,一副贼头贼脑的样子;和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身旁那**的女人,一头金黄的头发在脑后扎了个大波浪,戴着假睫毛,眼窝黑紫,嘴唇涂得亮晶晶的,穿一吊带裙装,一双胸像吹起的气球似的,大的有些夸张,让人怀疑它是真是假。王梓明了,在心里暗想,也奇怪了,外国的女人穿上这吊带裙,上去就是贵妇;这女人穿了吊带裙,上去就是不折不扣的服务行业从业人员了。
那男人好像和朱银龙已经很熟了,直接上来握了王梓明的手,谦卑地躬着腰摇着。朱银龙就在旁边说:老刘,这就是我给你提起过的市政科王科长,小伙子很能干,年轻有为。又转脸对王梓明说:这是我的老伙计了,昌原市第一市政工程公司的总经理,刘宝贵。又恍然大悟似的说:哎呀,你们两个好像都和“市政”挂钩,专业对口啊!
这时候那女人也款款摆动腰肢,带着一阵扑鼻的香风走上来,伸出酥手说:王科长,幸会。她说这几个字的时候音调全部是升调,那尾音颤的,和那谁的绵羊音有一比。说话的时候她身子微微前倾着,胸前的深沟触目惊心。
朱银龙好像也不太认识这女人,询问的眼光着刘宝贵,刘宝贵就哈哈笑着说:哦,公司的材料员,小娜。
几个人落了坐。王梓明多少有点局促,他以为今晚会是个高朋满座的大场面,现在只有四个人,就觉得自己的参与有点突兀。说是来替朱银龙喝酒的,这几个人能喝多少酒?再加上身边这个叫做小娜的女人也不知道用了多少香水,那味浓的,连菜是啥味都尝不出来了,每道菜吃起来都一样,都是香水味。就觉得这不像是在吃菜,是在吃那女人。
朱银龙有胰腺炎,滴酒不沾,小娜作为女士也不喝酒,两人都要了果汁,只有刘宝贵和王梓明两人的杯子里是真家伙。今晚的酒杯很强悍,是喝葡萄酒用的高脚杯。四个人先碰了三大杯。王梓明就觉得这酒特别拿头,三杯下来就有点晕乎。然后刘宝贵开始敬酒,朱银龙正和小娜嘀咕着什么,两人头凑在一起,小娜的领口大张着,朱银龙的脸都快伸进去了。刘宝贵要先敬他,恋恋不舍抬起头说老刘你先敬王科长,我后画句号。
别刘宝贵其貌不扬,敬酒词一套一套,花样翻,听得人不喝都觉着不好意思,王梓明连喝六杯,喝得倒噎气。刘宝贵敬到朱银龙那里,抓住他的手说,朱主任,我和王科长喝的可都是白酒,你也不能搞特殊,一定要喝白酒!说着把满满的酒杯举到了他面前。王梓明观察那酒杯,似乎比自己刚才喝的要满很多,心想这刘宝贵对自己还算手下留情的。
朱银龙也站起来,捂着肚子,一脸苦相地说:老刘,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胰腺炎多年都不沾酒了,喝果汁喝果汁,只要心里有,喝啥都是酒吗。说着举杯欲饮,却被刘宝贵伸手挡下了,说:不行,我今天我得坚持原则,你没刚才王科长喝的多爽快!
朱银龙说那是,王科长今天来就是给我护驾的。老刘啊,你这是强人所难,要我的好呢!非得让我直接让拉走?
说着话,拿眼着王梓明。
王梓明这撕撕扯扯的两个人,有点像演双簧的意思,但还是不得不站起来说:朱主任,这酒我替你喝了吧。
刘宝贵脸上立即露出了惊喜,回头大声对服务员说:拿个大茶杯!
于是六杯酒,一个大茶杯倒的直漫出来。王梓明端到嘴边,闻着那刺鼻的酒味,实在难以往嘴里送。朱银龙他犹豫,伸手来夺杯子,说:小王,喝不了放下吧,不要勉强!今晚以交流感情为主!
王梓明听他这么说,只好一咬牙,咕咚咚喝了个底朝天,坐了下来,立即感觉到了地球的自转。
这时候一直没怎么表现的小娜挺着一双大胸站了起来,一双眼水湿水湿地着王梓明,飘着音说:王科长,我还没给您表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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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娜颤着绵羊音说:王科长,我今天是舍身陪君子了呢!为了表示诚意,我先喝两大杯吧!说着,拿起酒瓶就咚咚咚往自己杯子里倒。
王梓明刚刚坐下,又赶紧站起来,伸手抓住她拿酒瓶的手,很诚恳地说不要了吧,小娜,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喝那么多酒!喝酒多了,不利于养颜的!
小娜扭摆着身体,胸像两大坨凉粉似的乱颤,眼睛里流光飞舞地说:王科长,我自己还不心疼自己呢,你倒是来心疼我了,你让人家好感动,好激动嘛!那我更应该用我这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来表达一下自己的心情了!说着话拿酒瓶的手往怀里慢慢用劲,把王梓明的手拉到了自己裸露着的胸上。
王梓明就觉得指尖一阵酥麻,像摸到了电门,这才知道小娜的胸虽然大,但很柔软,绝对不是假的。这样想着,身体内的雄性荷尔蒙借助酒劲,雾沼沼地升了起来。朱银龙和刘宝贵两人正在交头接耳说着什么,没注意到这边,就身体往前倾了倾,借助惯性,把整个手背都贴了上去。小娜那长长的假睫毛下,一双勾人魂魄的眼睛毛毛地望着她,嘴角上翘,脸上是一种含笑的表情,似乎在说:帅哥,我的胸摸上去舒服吗?
小娜还保持着这个姿势,说这样吧,王科长,咱们碰杯好了,初次见面,也好加深下印象啊!
王梓明望着她性感的嘴唇,故意嘟起着,红嘟嘟地惹人爱,的心里几乎乱了分寸,就说,那好吧,就碰一杯吧。说着极不情愿地松开了小娜的手。
小娜眼都不眨,咚咚咚倒满了自己的杯子,又拿起王梓明的杯子,说和我的一样多啊,你可不能占我便宜。说着话,又很有内容地向他抛过来一媚眼。这时候王梓明的感觉上来了,心想自己今天算是来对了,来是要交上桃花运了!
小娜举起杯子,和王梓明碰了杯,眼光柔柔地说:我祝愿王科长永远这么帅!王梓明也有点神魂颠倒,大着舌头说:祝愿小娜永远这么漂亮迷人!
小娜说,我先喝为敬吧!说完,右手举杯,左手却张开放在自己胸上,好像是怕酒滴下来把自己弄湿了似的,红唇轻启,那酒好像遇到了强大的吸引力,吱溜溜进了她的肺腑。王梓明还从来没见到过喝酒这么好,这么豪迈的女人,心里感叹能喝酒的女人真美!也仰起头咕咚咚灌了下去。
王梓明再坐下来,头上的水景吊灯,开始微微旋转,转头身边的小娜,见她眉眼间水汽朦胧,一双白花花的大胸也在不断膨胀,膨胀,似乎马上就要爆炸。
朱银龙这时候刚剔完牙,说今天很高兴啊,老刘你安排的很好,这酒也喝的够味。这酒啊,身不叫美酒,就是因为酒桌上有了美女,酒就成了美酒了。老刘,你说我的话有道理不?
老刘夹了一块肥肉往放进嘴里,嚼着说:有道理有道理,我还是头一次听说美酒是这个意思,朱主任你真是善于总结啊。
朱银龙说我这还不算善于总结,没听说一个酒鬼的年终总结吗:存在问题:好喝酒;分析原因:酒好喝;总结经验:喝酒好;整改措施:酒喝好;努力方向:喝好酒。这才叫善于总结呢!
一席话说得刘宝贵翘起了大拇指,叫道:人才啊人才,中国的酒文化真是博大精深啊。朱主任,每次和你喝酒都能长不少见识呢。<快更请到 .o 书.M >
朱银龙很是得意,转头对小娜说:小娜,给咱王科长献上一曲吧?
小娜就拿眼王梓明,说,我正有此打算呢。
刘宝贵招呼服务生开了音响,又问小娜:唱什么歌?
小娜想了想,说:邓丽君的《恰死你的温柔》吧。
一会时间,音乐就像流淌的溪水,充满了整个房间。小娜摆动着柔软的腰肢,走到音响那里接了话筒,说:把这首歌,献给在座的各位领导,祝愿你们官运财运桃花运,日日好运!说完还鞠了一躬。
王梓明也非常喜欢邓丽君的歌,这首《恰死你的温柔》更是百听不厌,就睁大朦胧的醉眼,贪婪地盯着小娜那性感的身体,听她略带忧伤地唱到: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
就像一张破碎的脸
难以开口道再见
就让一切走远
……
歌声忧怨,似乎在倾诉着那些伤心的往事。王梓明头脑嗡嗡地叫,他喝酒太多了,并且几乎没吃什么东西。在这旋转的世界里,他竟然又想起了自己和唐小梅相恋的那些往事,不觉伤感起来。不过现在,她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想到此,他紧紧闭上了眼睛。
歌声在继续,小娜唱的很动情,嗓音也特别好:
这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们却都没有哭泣
让它淡淡的来让它好好的去
……
王梓明正沉浸在旋转的回忆里,忽然感到有人在拉他胳膊。睁开眼一,先到的是一双呼之欲出的大胸。小娜俯身拉住他的手说:王科长,咱们来个情歌对唱吧!
王梓明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到小厅里,屏幕上显示的,是一首《心雨》。他用力睁大眼睛,摇摇头强迫自己清醒,但还是有些站不稳,身子一倒,小娜及时扶住了他。没唱上几句,就又站不稳了,小娜这次干脆揽着了他的腰。
王梓明感受到了小娜柔软的身体,耳膜里是她深情的歌声:
我的思念
是不可触摸的网
我的思念
不再是决堤的海
为什么总在那些飘雨的日子 深深地把你想起
……
朱银龙着醉得东倒西歪的王梓明,嘴角浮起了一丝狞笑,用下巴向刘宝贵示意。刘宝贵心领神会,大声地鼓掌叫着:好!好!又倒了满满两大杯酒,端到了王梓明和小娜面前,说:唱得真好,来,每人奖励一杯!
王梓明懵懵懂懂接了,小娜却左手揽住他的腰,右手端着酒杯从他臂弯里穿过来。大声说:王科长,我们喝个交杯酒!
王梓明醉眼着小娜那红红的嘴巴,河蚌似的一翕一合,一张嘴,把满满一杯酒灌了下去。对他来说,这只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酒是什么味道已经感觉不出了。
小娜接过酒杯放了,背着身后的朱银龙和刘宝贵,右手在王梓明胸上抓了一把,说,我们继续!
想你想你想你想你
后一次想你
因为明天我将成为别人的娘
王梓明听到“娘”两个字,脑海里忽然闪现出了唐小梅在婚礼上因为激动哭的梨花带雨的脸庞。那个时候,他们是多么幸福的一对!他睁大眼睛,着浓妆艳抹的小娜,就见她的脸就渐渐幻化成了唐小梅,甜甜地朝他笑。他嘟哝一声小梅,眼一黑,一头扎在了小娜那波涛汹涌的怀里。
王梓明在口干舌燥中醒来,发现头顶有昏黄的灯光,是墙上的壁灯发出来的。借助着微软的光线,他茫然打量着白色的天花板,玫红色的落地窗帘,不知道自己此刻是在哪里。他感到头疼欲裂,很费劲地回想着,只想到了和朱副局长、刘宝贵一起吃饭,那个**的名叫小娜的女人把自己的手拉到了她柔软高耸的胸上。这时候他感到似乎有条蛇在缠着他的脖子,他下意识伸手一抓,抓住了一个女人光溜溜的手臂。他啊地惊叫一声,支起上身,惊讶地到,自己身旁睡着的,是一个一丝 不挂的女人!那女人雪白的两条胳膊搭在自己身上,一双**的胸很放松地在双臂间垂着,紫红的**像两颗调皮的眼睛在着他。她一条光滑的大腿翘起来,在自己身上懒懒地放着,双腿毫不保留地朝他大张着。让他更震精的,是自己竟然也是一丝 不挂!
小娜!他在心里惊叫一声,突然嗅到了空气中似乎充斥着一股阴谋的味道,他猛地掀开身上那条浑圆的大腿,坐了起来,着这床上横陈的玉体,呆若木鸡。他脑海里出现的第一个念头是:完蛋了!
梦中的小娜被惊醒了,她忽闪几下长长的睫毛,鼻音喃喃地说:亲爱的,你醒了……
王梓明感觉受了极大的侮辱,吼道:谁是你亲爱的!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说着,他一把把小娜从床上拉了起来。
小娜扭动着身体,撅着红红的嘴巴,抓住王梓明的胳膊,摇晃着说:哥哥你干嘛发这么大火,吓死人了,先平静一下下嘛!
王梓明稍稍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你不是刘宝贵公司的资料员吗,怎么会和我睡在一起?
小娜咯咯地笑了,说哥哥你也太相信他们了。我不是资料员,我是钱柜的小姐。
王梓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把把她推开说:别碰我!你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说完又觉得这话很苍白无力,他能怎么样一个风尘女子呢,也许这女子也是值得同情的。
小娜撅着嘴,双臂抱起自己的胸,那一双胸却显得更大了。说实在的王梓明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大的胸,给他的感觉很是震撼。他着一脸无辜似乎很无助的小娜,口气缓和下来,说小娜,我很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说着主动拉住了她的手。
小娜顺势又靠在他怀里,轻轻叹口气,说:他们不让我说,不过我还是告诉你吧。昨天下午有人包我,让我冒充他们的工作人员,说是要陪一个领导喝酒,主要任务是把他灌醉,然后陪他睡觉。我来以为他们说的领导是一位大腹便便的秃顶老头什么的,一来的你这么年轻这么帅,还彬彬有礼,我心里就有几分……疼你,就没使劲灌你酒,但你还是被他们灌翻了。怎么,你是中了他们的圈套了吗?
小娜说着,仰脸望着王梓明,摩挲着他下巴上的胡茬。
王梓明想,肯定是中了圈套了,但和这个女人说这个有什么用?她不过也是被别人利用的工具罢了。只是不明白,朱银龙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是要陷害自己于身败名裂?
想到这里,他极力使自己平静下来,说:小娜,我们昨天晚上做了吗?
小娜很委屈地说:说实在的,干我们这行的,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太不容易。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你了,昨晚上的歌就是唱给你听的,你不明白吗?上了床,我是很想和你做的,可你醉的太很,我费了好大劲你也不行……
王梓明听了小娜的话,心里暗自庆幸还好,还没把生米煮成熟饭,没形成事实。不过又想,这已经是跳进黄河了,出去还能洗的清吗?算了,中计吧。
小娜说哥哥你一定口渴了,我给你倒水。说着翻身下了床,吊着一双雪白的大奶,给王梓明倒了水。着他一口一口喝了,接过来放床头柜上,又跳上床,母猫似的偎在了他怀里。
王梓明抱着小娜这**温暖的肉体,感受着她身上的柔软,渐渐忘记了自己此刻是中了别人的圈套。他拉过毛巾被,把自己和小娜盖起来,紧紧地抱住她光溜溜的身子。
怀里的小娜抚摸着他铁块似的胸肌,颤着音说:哥哥……你不要我吗?
王梓明望着她漂亮可人的脸蛋,和那一双满是柔情的毛眼,忍不住低下头去找她的唇。良久,两人的唇才分开,小娜喘息着说,哥哥你喝多了酒,一定头疼的,你躺下,不要用力了。说着身子往下滑溜,张口**了王梓明的身体。足足有半个小时,才又翻身上来。
小娜在王梓明身上风摆杨柳,那一双胸就像活过来似的在那里上下翻飞,似乎整个世界都在随着她的身体在抖动。她眼神迷离,嘴里稀稀溜溜地叫着,说:哥哥,你不用担心,我没病的,我和别人做全部是要戴套的,但今晚我想给你的彻底点。
王梓明在下面张眼着身上那白花花的肉体,忍不住伸出手来,去捉那一对调皮的兔子,却发现自己的手原来是那么小,就用两个手掌去捂其中的一只,竟然也不能捂住。说:小娜,我开始到你胸那么大,以为是假的,没想到……
小娜还在不停地做着运动,一字轻一字重的说:当然是真的,我也没办法,不知道它为什么要疯长,有时候还嫌它累赘呢!
王梓明就说不是累赘,我喜欢。说着话支起身子要用嘴去叼那葡萄,小娜就把身子朝他的脸府下来。王梓明叼了个满口,不一会就呜呜地叫,差点窒息。
小娜毕竟是风月女子,会的手段很多,又喜欢王梓明,所以就恣意奉承,耍尽手段,真是让王梓明大开眼界。到关键处,她把美玉似的指头一根根送到王梓明嘴里,王梓明像吃雪糕似的吮着,果然感觉无比奇妙……
王梓明像被抽干了似的疲沓沓地躺着,侧脸着同样软瘫的小娜,她脸上是红云一片,鼻尖上都是湿润润的,累得半天还在喘息着。又摸到她背上都是汗津津的,心里顿时生出丝丝爱怜来。说心里话,今晚,身边的这个女人,改变了她对那些娱乐场所风尘女子的法。以前他认为她们肮脏的,没有廉耻的,但现在她觉得,她们首先是女人,有女性温柔的一面,其次,她们也是在通过劳动赚钱,这远比那些贪官污吏们要值得同情。她们不虚伪,给你的是真实的自己,就像真理,永远是**裸的。
王梓明想着,拥着怀里软绵的肉体,又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玉体横陈,鸳鸯交颈。再醒来时,窗帘已经微微发白了。他的第一感觉是自己的身体胀的生疼。这是他的一贯反应,越是夜里出了力,早晨醒来身体越给力。小娜大概是被硌疼了,一双玉臂滑下去,伸手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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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地笑他,说:还来嘛,不要浪费了我,春宵一刻值千金呢……
王梓明很有感觉地她,见她眉眼间带着倦睡的慵懒,秀眸惺忪,肤如凝脂,确实是一副惹 火的样子,就说:小娜,这次你不要出力了,我来吧。说着下床光着脚站在地上,把小娜拉到床边……小娜伸出粉红的舌尖,陶醉地舔着自己的嘴角,一双雪白的胸前后耸动着,大呼小叫地享受起来。
可能是昨晚酒喝多了,酒精麻痹了神经,王梓明感觉自己的身体有点迟钝。并且借着早晨的那股猛劲,似乎战斗力特别强,弄的小娜**一个连着一个,身子软得像一滩泥。眼小娜两眼翻白,眼泪鼻涕都出来了,王梓明却发泄不了,兀自咬着牙在那里辛勤耕耘着。想着自己是中了美人计,还在苦中作乐,就生出一些很悲壮的情绪,那动作愈发凶狠了。又战斗了二十多分钟,小娜已经连连求饶了,才停了下来,自己并没有泄。
小娜已经没有了骨头,起不了床,四肢大大咧咧地摊着,跟死了差不多。王梓明去冲了澡,回来穿衣服的时候,感觉衣袋里硬硬的,好像多了点什么。疑惑地掏出来一,是一个信封,打开一,里面是一迭钱,估计有一万的样子。小娜还摊着一双胸,在床上死着,红色的皮包却在床头柜上放着。王梓明呆呆地坐在床上,想了一阵,拉开小娜的皮包拉链,把信封塞了进去。不等她睡醒,轻轻关上门走了。
这一万块钱,是王梓明官场生涯中收到的第一笔钱,但他却把它送给了一个风尘女子。
昨晚实在喝酒太多了,从钱柜出来还有些头疼,就去街上喝了晚羊肉冲汤,感觉好了不少。打的去了单位,心想会不会在电梯里遇到图画啊,果然就真的遇到了。当时电梯里还有别人,他叫了声图主任好,图画说好,朝他点了点头。王梓明就闻到了她身上那种奇异的香味。他知道这香味是从她身上哪个部位发出的,在电梯里站着,就有点意乱情迷起来。从后面着图画那凸凹有致的身体,心想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再体验一把“御器”。
到了办公室,王梓明懒得打扫卫生,呆呆地坐着,心中像被掏空了似的,怅然若失。他一遍遍梳理着昨晚发生的一切,如同在吃力地回忆着一场噩梦,或者是一场春梦。美女,金钱,他不明白,朱银龙这个老狐狸到底是要做什么?自己能有多大潜力,值得他费这个心思?如果是想报复自己,搞臭自己,也应该有公安扫黄、**要挟什么的,但这些好像都没发生。这事情正因为发生的如此简单,才绝对不会如此简单。
王梓明陷入到沉思和不安中,当桌子上电话响起的时候,着实吓了他一跳。电话是副主任图画的,要他立即到她办公室汇报工作。王梓明心里愈加不安了,像揣个小兔子似的嗵嗵跳个不停。但他还是拿了笔记,硬着头皮去了图画办公室。
还好,办公室里还有其它几个项目部的负责人,正在图画向图主任汇报项目进展情况和遇到的问题。王梓明进来时,图画并没有抬起头,只是一边听着汇报,一边在自己的笔记上飞快地记录着什么。
正在汇报的是第二项目部的主任,法制科科长张留松。他负责的是市区一条臭水河---饮马沟的改造。这条河南北纵贯市区,是一条雨水河,但因为沿途生活污水的随意排放,河道里布满垃圾,死猫烂狗什么的,臭气熏天。到了夏季,蚊蝇滋生,附近居民苦不堪言,可以说是城市的一道黑伤疤。这次市委市政府下定决心,要把它彻底治理好,截断一切污水排放,同时建立泵站,提洛河水注入到河道中,让它变成一条清水河,变城市伤疤为城市风景。饮马沟的名字已经显得不那么时尚,决定改名为碎银河,寓意是改造后的河道,河水清澈,波光粼粼,花灯照射,如铺满满河碎银。
根据设计方案,饮马沟在河道改造的同时,由现在的河岸向东西两侧各拓宽米,其中米为河堤,米为道路。这条臭水沟两岸居住的多是市的土著居民,房屋建造的错综复杂,临河不少手工加工作坊,做豆腐的,蒸馒头的,加工猪头肉的等等,拆迁工作几乎无法推进,是图画目前头疼的事情。
轮到王梓明汇报时,他就很有点自豪感了。因为他所负责的工业园路是进度快的,下周就要开标了,确定施工单位后,马上就能开工建设。图画听了他的汇报,似乎舒了一口气,眼睛里是一种赞赏的目光,说:王科长,市里对这条工业园路非常重视,我们一定要选好施工队伍,保质保量,按期完工。有什么情况,及时向我汇报。
王梓明点头,暗暗观察着今天的图画,她的装束还是那样得体,气质还是那么高贵淡雅,和自己说话的语气,态度也没有什么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想到自己已经拥有了她黑土地般的身体,心里别别地跳了几下。
从图画办公室出来,走到自己办公室门口时,到一个腋下夹着这个皮包的人,鬼鬼祟祟地在门口徘徊。到王梓明,躬腰点头,脸上堆笑,露出了被烟熏得焦黑的牙齿,说:王科长好。
刘宝贵!王梓明一阵心漕,像空腹吃了一瓣大蒜。现在这个时候,他不愿意见到的一是朱银龙,第二就是这个鬼头鬼脑的人了。正是这些卑鄙的小人,费尽心机地设计了一个桃色陷阱,一步步引诱他中了圈套。只不过自己中的是什么样的圈套,有什么样的后果,目前还不清楚。来刘宝贵这人的到来,圈套马上就要露出庐山真面目了。
王梓明厌恶地在鼻孔里嗯了一声,没说什么,掏出钥匙,慢慢打开了办公室的门。刘宝贵不等他请,也闪身进来,像进来自己家似的随便。
王梓明在办公桌后坐了,整理着桌子上的报纸,也不给他倒水递烟,甚至不想他一眼。刘宝贵倒是不拘谨,嘿嘿笑着站起来,走到王梓明办公桌前,在凳子上坐了,自己掏出一颗烟点着,深深吸一口,扭头把烟雾吐到空中,转过脸,不阴不阳地说:王科长,昨晚休息的可好?
这样的小人,如果在以前,王梓明早就把他赶出去了,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软,睡人家的……球软,现在自己是吃了,拿了,还睡了,鼻圈儿在人家手里牵着呢,能牛气到哪里去?咬碎牙齿也只能咽到肚里。王梓明第一次觉得自己活的这么窝囊,会落入小人手中。他满脸愠色地说:刘经理,你好把烟掐了,我办公室是无烟办公室!
这个刘宝贵也是久经沙场的老油条了,他对付像王梓明这样的愣头青,那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王梓明脸带愠色,他哼哼一笑,并没有把烟掐灭,而是又吸了一口,这次甚至把烟都吐到了王梓明脸上。
王梓明愤怒地双眼冒火,盯着刘宝贵那一张丑陋的脸,真想上去把他撕个稀巴烂。妈的敢这样侮辱老子,老子还从来没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呢!
相对于王梓明的冲动,刘宝贵显得异常从容,就像是已经被内定了结果的一场比赛,知道自己是百分之百的胜家,心理的优势非常明显。他在缭绕的烟雾里很轻蔑地观察着王梓明,说:王科长,我劝你还是冷静点,我并没有害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对于我们商人来说,多个朋友就是多条财路。要是害你的话,昨天晚上你还在小娜身上时,我就会下手了。不过你放心,我刘宝贵不是那样无耻的人,我讲究的是义气。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准了王科长您也是讲义气的人,所以才有心结交。只不过我的手段有些反客为主,王科长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了。
说着话,发出一串带着痰气的笑声,摧枯拉朽的,听得王梓明头皮一阵阵发紧。
王梓明暗暗做了几个深呼吸,定了定神,也不刘宝贵,低眼盯着桌子上的台历,说:刘经理,不要再说什么交朋友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了,我告诉你,你赢了。不过我想问你,你这么煞费苦心使用美人计,就是为了和我交朋友?俗话说猫头鹰进宅,无事不来,有什么话你就爽爽快快地说出来吧,用不着藏着掖着。
刘宝贵皮笑肉不笑地哼哼着,说王科长你说话何必那么难听呢,我可不是什么猫头鹰,我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呀!昨晚在酒桌上朱主任就说了,你是市政科科长,我是市政工程公司经理,咱们是专业对口啊,这话您忘了?呀,来你真是喝醉了,或者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了,哈哈哈哈……
刘宝贵放肆地大笑着,嘴里喷出一股浓烈的烟油味。他眼角糊着眼屎,油乎乎的头发一缕缕贴在干瘦黝黑的额头上,上去不像个经理,倒像是个江湖骗子。
市政工程?王梓明心里一惊,如醍醐灌顶般醒悟过来,这个刘宝贵,原来是冲着工业园路招标来的!难怪朱银龙对自己那么亲昵,难怪刘宝贵要下这么大的钱,来,自己真的是中了一个大圈套了!想到这里,他在心里后悔的要死,真想狠狠地扇自己几巴掌。
刘宝贵狡猾地观察着王梓明的表情变化,渐渐出了端倪,知道自己的猎物已经明白了什么,就咳嗽了一声,说:王科长,你不要以貌取人。我刘宝贵形象是猥琐了点,上去不那么有派,虽然做事手段有点卑鄙,但明白事理,良心还未完全泯灭。不错,商人是唯利是图,但我在做工程赚钱时,始终把工程质量作为自己的生命,这就是我的公司在当前竞争激烈的市场中一步步走到今天的法宝。您到昌原市打听一下我刘宝贵的名字,绝对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坏,多也就是毁誉参半。昌原市区的几条主干道,都是我公司施工的,到现在不管谁提起来那几条路的质量,都翘大拇指。还有你们万川的发展大道,民心路,也是我施的工,那两条路工程质量如何,你走的比我多,应该比我更有感受。
听了刘宝贵这一番话,王梓明紧揪着的心稍微放下了些。刘宝贵所说的发展大道和民心路,质量确实不错,这是受到市领导和市民交口称赞的。和那两条路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由市市政公司修建的和谐路和健康路,这两条路修好不到一年,路上就是坑坑洼洼的,不到两年,路就彻底坏掉了。可以说,没有比这个豆腐渣更豆腐渣的了。市民们怨气冲天,提起来就骂娘。那时候市政公司还属于建委,所以建委一时间名声扫地,负责的领导还受到了党政纪处分,检察院还把施工资料什么的抱走调查了一番,后也没有个什么结果。
但王梓明还觉得有点不踏实,说:刘经理,发展大道和民心路,确实是你们公司修建的吗?没有转包?
刘宝贵指着自己的一张沧桑脸说:老弟,你我这张脸,像一个大公司的老总吗?肯定不像。为什么不像,因为我爱干活。不瞒你说,我是农民工出身,借助党的政策春风,我由一个泥瓦匠、包工头、一步步走到了今天。说实话,我有了今天这个身份,骨子里还是一个农民,一天不侍弄庄稼就手痒那种农民。名宅、豪车、美女,我都可以有,但我没有,我住在名宅里,开着豪车,拥着美女,我不自在。就连昨天晚上那个女人,也不是什么我公司的材料员,只不过是钱柜的一个小姐罢了。不过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得罪兄弟了,我原以为你会像朱主任一样,好那一口。
话说到这里,王梓明再打量眼前这个像个土包子似的刘宝贵,上去也不那么贼眉鼠目的了,倒是觉得这人还挺坦白的。于是就说:刘经理,以你公司的实力和信誉,既然投了标,中标的可能性非常大,还用得着用这样的手段?
刘宝贵说兄弟,你能给我倒杯水吗?
王梓明站起来给他倒了水,刘宝贵接过来,一饮而尽,饮牛似的。放下杯子,抹把嘴说:兄弟啊,不是我自夸,为什么我的公司能修建出来高质量的道路?因为我没有偷工减料。在当下流行偷工减料,以次充好的市场里,我为什么能做到实打实呢,就是因为我前期投入的少。这个我不明说了,你懂的。所以我即使不偷工减料,也能赚到钱,这也是我的公司能生存下来的秘诀之一。明说了,这也是我为什么要找你的原因。
刘宝贵说着,眼睛像两把利剑,直插王梓明的心窝。
工程标的?王梓明一惊,不自觉地转头了锁着工业园路工程标的铁皮柜。
刘宝贵的目光随着他的目光移动到铁皮柜上,咧开嘴笑了。说兄弟,心里明白就行了,咱谁也别提那俩字。
王梓明呆呆地坐着,不知道该不该去打开柜子拿出标的,就觉得周身的热血渐渐涌到了头上,脑子里嗡嗡的,好像有一万个人在里面吵架,有的支持他去做,有的坚决反对。
王梓明在做思想斗争,下不了决心,刘宝贵眨着一双小眼睛,皮笑肉不笑地说:王科长,我昨晚上那小娜是爱上你了哩!
一句话,又让王梓明想起了小娜那一双硕大的胸,似乎还在他眼前颤巍巍的晃动;那两条白皙滑腻的大腿,大腿间的迷人风景,以及她那让人销 魂蚀骨的手段,不禁变得心长气短起来。算了,就让自己彻底堕落吧!就让自己下地狱吧!他这样想着,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起身向铁皮柜走去,像一个走向刑场的烈士。然后掏出钥匙,慢慢打开了柜门。
刘宝贵的一双眼就像猎枪上的准星,紧紧跟着王梓明的动作移动,嘴角挂着轻蔑的微笑。
王梓明拿出那装着标的的信封,软绵绵地走回办公桌后,颓然坐了下来。来今天,这个信封就要贴上封条,盖上委纪委的公,密封起来,等到评标时才能打开的。现在,他却不得不做着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唉,有什么办法呢,现在,自己的小辫子抓在别人手里,已经身不由己了。
王梓明把信封放在桌子上,不知道该怎么办。难道要亲手从里面抽出那张纸,交到刘宝贵手上?这很难为情,也很需要勇气,他一时半会还做不到。难道自己把标的读出来,给面前这个狡猾的老狐狸听?王梓明犹豫着,内心非常痛苦地做着抉择。
刘宝贵是何等人,早就谙熟了这些交易的技巧,也知道如何才能做到天衣无缝。他得出王梓明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人物,在这些玄机面前就像一个小学生,一无所知。他抽了口烟,把身子往前探着,脸几乎凑到了王梓明脸上,神秘地说:王老弟,这大半天了,你也不去趟洗手间?不怕憋出个前列腺炎?
王梓明抬起头,就见刘宝贵眼睛里发出贪婪的绿光,就像一只吐着舌头的恶狼,牢牢按住了一只企图逃跑的野兔。不由被他那咄咄的目光逼得身子往后靠了靠。
王梓明当然明白刘宝贵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局促不安地在椅子上扭动着身子,同时也在心里惊叹于刘宝贵的老奸巨猾。是啊,他没要求自己做什么,甚至从头到尾都没说,更没提“标的”这两个字。自己也没答应要给他帮什么忙,这标的,不是也没递到他手上吗。
王梓明这样想了,就觉得有点释然,心里还挺感谢刘宝贵的。他慢腾腾的站起来,装模作样从纸盒里抽出几张手纸,声音很干涩地说:刘经理,你先坐着,我去趟洗手间。
刘宝贵奸笑着点点头,没说什么,但也等于把什么都说了。他望着王梓明走的很不自然的背影,竟然有点怜悯他的意思。
王梓明木偶似的走到厕所,用了好大劲,也没挤出一滴尿。心里陡然而生一种很悲怆的感觉,觉得自己是被生生强 奸了,强 奸他的人不是有着超大胸部的小娜,而是朱银龙和刘宝贵。想到此,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等他回到办公室,刘宝贵已经不见了,房间里还残留着缭绕的烟雾,在层层叠叠的盘旋。装着标的的信封还好好的躺在那里,似乎根没有人动过。台历旁边,放着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王梓明走过去把办公室的门从里面锁死了,打开信封,感觉这一摞钱要比昨晚自己塞到小娜皮包里的钱厚一倍,来是两万了。
呵呵。王梓明苦笑了一声。两万块钱,拿来做什么呢。忽然想起孙小柔在操场上的那句话:别说万,万我也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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