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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元手里那些唐小梅的**,是那次在钱柜,他把唐小梅灌昏迷后拍摄的。《 书.M  .o纯》当时的石元已经把唐小梅剥了个精光,用手机拍了几十张**后,正挺着身子准备入侵她,江波及时赶到,才没能使这个淫棍得逞,唐小梅算是又逃过了一劫。唐小梅对当时发生的事情浑然不知,万没想到自己已经被人拍了**。这也是她心情苦闷,想借酒浇愁,贪杯所致。
    石元自从亲眼欣赏了唐小梅迷人的身体后,愈发不能自拔了,想得到她几乎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他把那些照片打印出来,几乎每晚都要拿出来品味一番,痴痴地回想着那晚唐小梅玉体横陈的一幕,哈喇子不知不觉滴到了地上。想得性起,不能把持,就叫来罗娟或者其她护士,把她们想象成唐小梅,可着劲地折腾一番。又觉得她们毕竟没有唐小梅的风韵,干脆对着照片上唐小梅性感的肉体,也不知道打了多少次的手枪。
    今晚,石元一张一张欣赏着唐小梅的**,一会功夫就又**难耐了。再加上酒精的刺激,感觉浑身火烧火燎的,很想找个地方出出力。拿出手机,给正在值夜班的罗娟发信息,让她速来自己办公室。
    罗娟正和护士董雅斐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拿出来一,是石元的信息,了一眼,就又把手机装回到了衣兜里。石元枪都擦好了,弹药也上膛了,左等右等了一阵,不见罗娟应诏而来,就又给她发信息,不住点地催她。
    董雅斐虽然年轻,但也深谙男女之事,早就听说了石元和罗娟的关系。这会听到罗娟的手机滴滴滴地响个不停,猜到是石元在召唤她,就很乖巧地说护士长,今晚不忙,我一个人值班就可以,你去休息一下吧。罗娟也很清楚董雅斐这话里的意思,脸上不自觉有些发烫,说没事,我不累,我陪着你。话刚说完,石元已经出现在了护士站。他被**烤的难受,实在等不及了,直接跑来叫罗娟了。罗娟和董雅斐坐着,就很关心地说,罗护士长,小董,辛苦了,今晚没什么事吧?董雅斐说,报告石主任,一切正常,病人都休息了。石元点点头,说嗯,好。这样吧,马上就后半夜了,一个人照应着就行,小董你和罗护士长换着休息一下。
    石元说着,剜了罗娟一眼,转身走开了。转身的时候,他的右手插在衣兜里,按了一下揣在衣兜里的一个微型遥控器。
    董雅斐石元回了自己办公室,说,啧啧,月亮从西边出来了。护士长,石主任今晚挺反常,竟然主动关心起咱们了,以前他总是半夜查岗呢。上次就因为王莹莹值夜班的时候在休息室的床上躺了一会,就遭到了一顿狠批,还写了检查,扣了奖金呢。今天石主任竟然这么开恩,让咱们换着睡觉,真是人品大爆发了。罗娟笑了笑,却笑得有些牵强,脸上的肌肉有点**,像是谁碰到了她的神经似的,说,是,是啊。这人,真有意思。董雅斐说,罗护士长,既然石主任开恩,咱也不能不领情,我年轻瞌睡少,你先去休息吧,有事情的话我再叫你。罗娟的脸色渐渐变得有点潮红,好像忽然心慌气短起来,微喘着气说小,小董,你去休息吧,我值班,哎呀我一个人值班,就,就足够了!董雅斐感觉她有点不对头,关心地说护士长,你这会脸红的厉害,不会是发烧了吧?罗娟手里紧紧握着一支圆珠笔,那圆珠笔几乎被她拧成了麻花,同时身体也控制不住地抽搐起来,眉头一会紧皱,一会舒展,娇喘吁吁地说,没,我没事,小董,你去休……哎呀,好,好,那我先去休息了,就辛苦你了啊,啊!
    罗娟说着,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在董雅斐奇怪的目光里,踏着小碎步去了休息室。到了休息室门口,并未进去,嘴里压抑地哦呀哦呀地叫着,一溜小跑到了石元办公室,也不敲门,急急地撞了进去。
    石元如一位老谋深算的猎人,知道中了枪的猎物跑不了多远,所以先把自己扒光了,胸有成竹地在床上等着罗娟。听到有人进了房间还反手锁了门,知道是猎物送上门了,不由嘿嘿地发出一串奸笑,说我就不相信你不来!罗娟早就被蝴蝶裤的威力弄了个骨软筋麻,欲死不能,湿得一塌糊涂,这会再也顾不得女人的矜持了,边向石元床上跑边脱自己的衣服,刚好到床边,把自己弄了个一丝不挂。嘴里说着你这头叫驴,用的好手段!急死我了!说着话,一条光腿还在地上站着,另一条已经一跨到了石元身上,伸手抓了他粗大的尘柄,没头没脑地套了上去,嘴里吸溜吸溜地叫着,在石元身上颠得如惊涛骇浪中的小船。石元醉眼着罗娟那一双骇人的**在自己眼前上下翻飞,如两只肥硕的鹞子,不禁伸了手去捉了它,又伸了嘴巴去啜那两颗鲜草莓,吃的津津有味,爱不释手。
    罗娟癫狂了一阵,拿舌头舔着嘴角,开始抑制不住地一声一声大叫起来。{免费 .o}夜静,石元怕有人听见,说你小点声,小点声!罗娟叫着说,啊呀,我偏不,我偏要大声叫,谁愿听谁听,哦!啊!石元毕竟是个有身份证的人,自己办公室里传出女人的**声毕竟不雅,抓了枕巾塞进了罗娟大张的嘴巴里。罗娟母豹似的咬着枕巾,在嗓子眼里呜呜地吼叫着,腰在石元身上越摆越快,后身子猛地一挺,大叫一声,软塌塌地趴在了石元肥肥的肚皮上。石元却要乘胜追击,不给她喘息的机会,翻身在床下光着脚站了,抓住罗娟的两条腿把她拉到了床边。直弄的罗娟涕泪横流,双眼翻白,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这次暂且饶了她。
    罗娟死了似的摊在床上,一动不动。石元意犹未尽,还想再好好折腾她一番,从床头柜上那个“工具箱”里拿出一个玻璃漏斗,插在了罗娟身体里。罗娟知道石元爱折腾,说实话她自己也非常喜欢这种折腾,所以闭着眼睛翘着双腿,任石元在那里鼓捣。石元把漏斗插好了,拿过来一瓶葡萄酒,汩汩地倒了满满一漏斗,指挥者罗娟一吐一吸地运气,一会功夫,约莫有一高脚杯的红酒都进了罗娟的体内。罗娟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如此厉害,很是诧异。石元又指挥着她吐出了酒,还是满满一漏斗,一滴都不少。石元这会成了变态狂,眼睛发亮,射出的光像野兽似的。他用手轻轻弹着漏斗,好像是在观察着这葡萄酒的成色,检查着它的浓度和挂杯度。忽然,他猛地拔出漏斗,伸嘴噙住了漏斗的尖嘴,一扬脖,咕咚咕咚地把那葡萄酒喝了下去。
    喝下葡萄酒的石元,如吃了一大剂**,更像一个过足了毒瘾的瘾君子,眼睛变得血红,身上的血管条条蹦了起来,身上似乎有无限的精力急需爆发。他抱起已经稀软的罗娟,让她在床上母狗似的爬着,大吼一声,刺进了她的身体,如狂风暴雨般地撞击起来。罗娟被弄了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到后干张嘴叫不出声,气息幽幽差点背过气去。石元一点也不怜香惜玉,还是不放过她,直到淋漓尽致地发泄了自己的**,才放过了身上已经发凉的罗娟。他自己也如卸了套的老牛,轰然倒在床上,一会就呼呼地睡过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罗娟才醒了过来。刚才她被**煎熬着,除了急于做那个事情之外什么都不想了,这会**褪去,着身边一头肥猪似的石元和自己体内流出的肮脏东西,忽然心生厌恶起来。又怕时间久了不好对董雅斐交待,手脚颤抖着套上衣服,也不再去顾鼾声如雷的石元,用手整理着头发往外走。到了外间石元的办公桌旁,亮着的台灯下有摊开的笔记,无意间瞥了一眼,发现有唐小梅三个字,警觉地停住了脚步。草草了两眼,正到石元精心制定的如何强 奸唐小梅的方案。其中有每天在望远镜里**到洗澡的唐小梅的详细记录,身材的描写,动作的描写,以及她上班的规律,作息时间,上洗手间的次数等等,可谓是费尽了心机。罗娟读了几句,就觉得眼睛被针刺了一下似的,不忍心再下去,一颗心怦怦地快要跳到了地上,整个人都被钉在了那里,动弹不得。她没有想到,道貌岸然的石元,竟然是一个如此卑鄙,如此无赖的小人!更没想到,已经逃出干部病房的唐小梅,竟然还面临着如此险恶的处境!
    罗娟呼吸一阵急促,心脏好像忽然停止了供血,让她在这日记面前发起抖来。她忍不住往前翻了翻,很轻易地找到了自己的名字。石元这个流氓,竟然详细记录了和罗娟每次**的时间,地点,甚至把罗娟是如何**的,水多水少,使用了几种姿势,让她达到了几次**,自己射的多射的少等这些细节统统记录了下来,期间还使用了多种比喻和修辞手法,以及自己的经验总结,顿悟等等,就连《***》的作者笑笑生见了石元也得尊称老师。罗娟怀里像揣着两只兔子,不安地跳着,抖抖地翻着那**日记,翻到了扉页上,发现了长长的一串名单。这些名单,基上都是科里的年轻护士和医师,还有别的科室的女人,如c室的苏苏等。这些名字后面,有的打着对号,有的画着圈,有的是问号,有的是感叹号,也不知道都代表什么意思。罗娟紧张地翻着日记,恨不得把里面的内容都记到脑子里。这时候听得里间的石元翻身,好像要下床的样子,罗娟来不及多想,抓起那日记塞到怀里,蹑手蹑脚地出了石元办公室。
    接下来的几天,罗娟一直惴惴不安地等着石元兴师问罪,向她追要那个日记,准备来个死不认账。但等了一星期,石元毫无动静,不出有丝毫的异常。这家伙,还真**能沉得住气。
    就在罗娟稍微松了口气,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的时候,石元忽然找她谈话了。石元这次没急吼吼地见面就扒罗娟的衣服,而是很严肃地和她谈起了感情。先是信誓旦旦地把罗娟表白成是他的唯一,又很动情地诉说了自己家庭的不幸,妻子患乳腺癌做了**切除手术,闭经后性冷淡夫妻之间再也没有***等等,以期博得罗娟的同情。罗娟知道他说这些是为了什么,怀着一颗鬼胎,不说话。石元忽然抓住了罗娟的手,半跪了下来,说娟,我以后再也不吃着碗里着锅里了,我一心一意对你好!如果你明天离婚,我后天就也离婚,大后天咱们就去办结婚证!
    罗娟轻蔑地笑了一下,说,石主任,你和谁结婚我都不管,反正我不和你结婚。今天我正式告诉你,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石元慌了,仰着脸说,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绝情?罗娟哼了一声,说,不是我绝情,是因为我们彼此之间来就没有感情。你我的交往,都是肉体上的需要罢了,纯粹是动物式的**。但现在,我厌倦了,我想结束这种放纵的生活,也请你检点些,不要再打扰我。
    石元望着罗娟严肃的一张脸,忽然笑了,说护士长你开什么玩笑,难道不想我的大宝贝啦?说着,馋着脸去抓罗娟的一双大胸,被罗娟毫不犹豫地打落了爪子。石元愣了愣,哼哼地笑着,手伸进兜里按下了那个微型遥控器,得意洋洋地着罗娟,等着他叫起来,然后主动脱掉自己的衣服投入自己怀里。但他期待的场景并没有出现,罗娟从包里掏出那条还在嗡嗡震动的蝴蝶裤,扔到了他脸上,说,拿去吧,以后你自己用好了。石元抓住蝴蝶裤,脸色渐渐狰狞起来,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好吧,既然这样,你把日记还给我!
    罗娟身体一震,马上恢复了平静。但她刹那间的慌乱,没有逃过石元锐利的眼睛。他从罗娟这瞬间的表情变化中,已经断定就是她拿走了自己的日记,藏了起来。
    罗娟尽量用平静的口吻说,什么日记?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石元说,你明白。罗娟说,我真的不明白。石主任,如果没有其它事情,我不打扰了。说着话站起身来,转身要走。石元凶相毕露,狠狠地说罗护士长,我劝你念在我们往日情分上,把我的东西还给我。罗娟说,我不欠你,应该是你欠我才对,我没什么好还你的。说着话就往外走。石元在背后说,罗娟,既然你无情,也别怪我无意。告诉你,我石元也不是好惹的!可以说,你的前途和命运,都捏在我手心里!
    正要跨出门的罗娟站住了。她呆了呆,转过身来,很不屑地说,石主任,我的命运和前途,你好像左右不了。倒是你自己的前途和命运,我还真为你担心呢!
    石元听了罗娟的话,身子顿时软了下来,哑着嗓子说罗娟,我知道你不会那么绝情的,我……
    罗娟不等他说完,毅然决然地迈步走出了他的办公室,留下了呆若木鸡的石元。
    罗娟偷走了石元的日记,等于是牵住了他的牛鼻子,握住了他的把柄。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石元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工作也努力起来,对待科里的医生和护士门格外关心,嘘寒问暖的,奖金也提高了不少。还趁着周末,领着科里的同志们去青龙县西部的景区走了走,吃了农家饭,自己掏腰包买了不少山货分给大家。搞得科里的人不停地往天上,以为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护士王莹莹悄悄地对罗娟和董雅斐说,奇怪,我们的石主任,难道是被谁洗脑了?
    只有罗娟一人知道石元这样做是为了什么。不过她坚信,狼是吃肉的,狗是吃屎的,石元这条狗改不了吃屎。他之所以这样表现,是不想自己把他的丑事抖擞出来罢了。如果罗娟把那个黑皮日记公之于众,就等于是在二院扔下了一颗重磅炸弹,必定会翻起轩然大波。道德败坏,玩弄妇女的石元,也必定遭到人们的唾弃,从今后也别再想穿着白大褂得瑟了。罗娟坚信,石元这样积极的表现只是暂时的,他性难移。果然没过多久,罗娟就发现,他又开始半夜把值班的护士往自己办公室里叫了。
    罗娟不担心别人,只担心唐小梅的安危。她仔细研究了石元的日记,发现他针对如何强 奸唐小梅,制定了不下四套方案,在时间上有选择中午午休时间的,有选择在她临睡之前去洗手间那会的,也有选在深夜的。在强 奸方式上有把她捆绑起来堵上嘴巴的,有把她打晕的;在利诱方面有给她金钱的,有给她许诺的,等等。石元甚至已经找到了从唐小梅宿舍搬出去的王莹莹,偷偷配了她房门钥匙。并且从字里行间,罗娟出,石元更倾向的一种方案,就是趁唐小梅晚上洗完澡去洗手间那会,悄悄潜入她的房间,躲到门后,等唐小梅一进来就堵上她的嘴,再实施强 奸。
    罗娟被石元精心制定的计划吓坏了,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把这个事情告诉唐小梅,又担心唐小梅问她日记的来历。思前想后,心想不管怎样,还是得先给她提个醒,所以来到了她的宿舍。
    唐小梅昨晚做了王梓明被人捉走的恶梦,一整天都在为他的安危担心,心慌意乱的,做什么事都没有心情。特别是到了下午那会,更是心惊肉跳,头晕目眩,不得不请假躺倒在了床上。罗娟着病恹恹的唐小梅,心想这个曾经是二院美丽的姑娘,现如今如一朵将要枯萎的花,历经风霜严寒,不觉得一阵心酸。又想到唐小梅和自己一样,都是一个命运多劫的女人,又都生活在石元这匹色狼的淫威之下,命运未卜,忍不住拉着唐小梅的手,落下了眼泪。
    唐小梅为罗娟擦去眼泪,说,娟姐,你怎么哭了?我们姐妹在一起,应该高兴才对啊。罗娟勉强露出一丝笑,违心地说,我这不是很高兴的吗。其实,她是想说,小梅,你知道吗,我是在为你担心啊!你知道那个色魔石元,就要对你下手了吗?但这些话在心里犹豫了好久,罗娟还是没有把它说出来。她打量着唐小梅房间简单的摆设,了那薄薄的一扇木门,似乎到了面目狰狞的石元破门而入,捂住了唐小梅的嘴,野蛮地把她按在了床上。罗娟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说,小梅,你好从这里搬出去住。
    唐小梅吃了一惊,不知道罗娟为什么会这样说,拿探寻的目光着她,说,我在这里不是住的好好的吗?上班近,楼下就是食堂,多方便啊,我才不想搬出去呢。
    罗娟叹了口气,说傻妹妹,这里是方便,但你孤身寡人一个弱女子住在这里,是非常危险的。你就没想到过,万一半夜窜进来个坏人怎么办?
    唐小梅满不在乎地说,咱二院有门卫,昼夜值班,哪里有坏人敢进来!再说如果有坏人,我会大叫的,左邻右舍都会来帮忙的。
    罗娟说,咱二院是有门卫,但万一这个坏人就是咱二院的人,怎么办?你遇到了危险,是会大叫,但万一被坏人堵住了嘴巴,你还能叫出声吗?小梅呀,你想的太简单了。
    小梅嘻嘻地笑着说,娟姐,不是我想的简单,而是你想的太复杂了。天下哪有那么多坏人!就是有,咱又不去惹他们,他们也不会存心害咱们的。
    罗娟没想到老大不小的唐小梅心底还如此善良,如此幼稚,着急了,说,小梅,不管怎样,你听我一次,从这里搬出去!或者,你找一个人来和你同住!
    唐小梅说,王莹莹刚搬出去,我才清静几天,你又要我找人来烦我啊。我喜欢自己一个人住。
    罗娟见唐小梅顽固不化,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想了想,忽然下定了决心,说,小梅,这样吧,我搬来和你同住!
    唐小梅很奇怪地着罗娟,说娟姐,你疯了?我现在是单身啊,住在哪里都没人过问,你是有老公有家的人,非要从家搬出来住,这怎么向你老公解释?
    罗娟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老公是个中不中用的样子货,我就是住在家也是白搭,他啥也弄不成。再说前几天,我们生气了,他离家出走,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到现在也没回来,我也懒得给他打电话。我自己住一套房子,晚上害怕的睡不着呢。
    唐小梅笑她,说,你不是害怕晚上有坏人进家,你是害怕坏人不来呢,是吧?
    罗娟不好意思地笑,说我也不是离了男人就不能过的,你这几年没有男人,不一样过来了吗?
    一句话说得唐小梅低下头,黯然神伤起来。罗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说好了,不说这个了,我一会回家就收拾收拾,从今晚开始就搬到你这里住。我带来个行军床好了。
    唐小梅说今晚就开始啊?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呢。罗娟说我又不是男人,你用的着准备什么。唐小梅说,就怕别人说咱们是同性恋呢。罗娟哈哈笑着说,同性恋有什么不好?在国外同性恋之间也可以结婚呢。
    罗娟说干就干,当晚就搬到了唐小梅的单身宿舍里。晚上,两个女人拉上窗帘,各自洗了澡,光着身子躺在床上,说话说到了天亮。
    第二天一大早,唐小梅念念不忘失踪了两天的王梓明,从床上爬起来就又开始拨打他的手机,提示仍然是关机状态。上午,唐小梅要代表二院,参加卫生局主办的全市急救技能大赛,就给江波打电话,命令江波每隔一个小时就给梓明打一个电话,什么时候打通了,立马向她汇报。江波在电话里说,遵命。梓明这小子,这次找到他,非让他说出个一二三四不可。小梅,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去见他。唐小梅犹豫了一下,说好吧。
    上午的技能比赛,唐小梅因为心里不干净,并没有发挥出应有的成绩,只拿了个全市第三。这让她很沮丧。她在以前的类似比赛中,从来都是稳居冠军的,为二院挣得了好多荣誉。虽然成绩不佳,中午,郑院长还是在饭店为她们参赛小组的三个人举办了庆功宴。席间,郑院长握住唐小梅的手,说了很多勉励的话,后好像自言自语地说,唉,小梅这姑娘,也不容易啊。唐小梅明白他这话里的意思,忍不住湿润了眼睛。
    下午参赛人员休息半天。唐小梅正呆在宿舍里,一方面为王梓明担心,一方面又对上午的竞赛懊丧,心情很不好。这时候江波打来电话,说小梅,梓明有消息啦!
TOP Posted: 03-31 14:00 #162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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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梓明和张晓卉虎口脱险,找回了那辆迈腾和自己的随身物品,依旧由王梓明开车,连夜往回赶。《 书.M  .o纯》张晓卉对王梓明今夜的表现太感动,太崇拜了,一路上拉着他的手不松开,含情脉脉地他,说梓明,今晚之后,我感觉自己已经离不开你了。王梓明目视前方,说,不会的。你这会儿是对我心存感激,才会有这样的想法。你是一个有事业心,有野心的女人,你绝对不会为了儿女情长,束缚了自己的手脚。再说,我也没你想象的那么好,说不定哪天,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就会恨我恨的要死了。爱之愈深,恨之愈切呀!张晓卉伸手去堵他的嘴,娇嗔到,我不许你这么说!我这辈子就认准你了,今后哪怕你把我害了,我也笑着去死,我不会恨你的。她把王梓明温暖的大手捂在自己脸颊上,很幸福地说,梓明,你知道吗?今晚那会,我已经完全绝望地等死了。当我睁开眼睛,到床边站着威猛高大的你时,我在一瞬间就爱你爱的不能自拔了。那一刻,我就知道,今生,除了你,我不会再去爱另外一个男人。梓明,你已经住进我心里,谁也别想赶走啦。
    张晓卉这会并不是在矫揉造作,而是说的真心话。这个在万川市黑红通吃的风云人物,板起脸来,让人不寒而栗,两股颤颤;但发起情来,却又柔情似水,比女人还女人。是呀,如果不是王梓明在关键的时刻出现在了她面前,她这会说不定已经快要被彪悍的虎风摧残死了,是不是先先奸后杀也不一定。患难见真情,王梓明在身陷囹圄的情况下,不管顾个人安危,救张晓卉于危难之中,这怎能不让张晓卉心生感动?所以她这会对王梓明简直是感恩戴德,爱他爱的要死了。
    车进万川市区,已经是黎明时分了。王梓明把张晓卉送到嘉园,在她家楼下停了车,张晓卉就有了不舍的意思。赖在车上不下来,把王梓明往车下拉,撒着娇要他陪她自己一起上楼,说要好好犒劳他一番。王梓明经历了这次劫难,对一些事情已经有了感悟,对张晓卉的诱惑也有了一定的免疫力,说,今天就算了吧,你我都很累了,这会抓紧休息才是重要的,其他事情改天再说吧,来日方长。张晓卉不甘心,想找个借口把王梓明留下,就把他的衬衣撩起来,说让我你伤的怎么样。着他伤痕累累的后背,心疼不已,几乎要落下泪来。说妈的,这些人下手真狠!又很动情地说,梓明,原谅我让你受了这么多苦。我家有云南白药,你上去我帮你涂药吧。王梓明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说,不用了。这点伤对我来说,根不算什么,不上三天自己就好了,你不用担心的。张晓卉王梓明态度坚决,也就不再勉强,只是交待他好好休息,伤好之前好不要洗澡。然后在王梓明脸上狠啄了一口,恋恋不舍地下车了。刚要进楼门,忽然又折身跑了回来,拉开副驾驶的门钻进来,捧住王梓明的脸,用自己火热的唇堵了他的嘴,给了他一个深深的长吻。又跪在座椅上,把王梓明的头抱在自己**的胸上,像抱个吃奶的婴儿似的,不愿撒手。她的胸太大太柔软了,把王梓明捂得差点窒息。直到王梓明呜呜叫着,张晓卉才笑着放开他,说梓明,今后的每个夜晚,我都会想你的。然后下车朝他挥挥手,转身上楼去了。
    张晓卉热情似火,王梓明却一反常态,没有跟着热起来,好像忽然之间不懂风情了似的,并没有表现出过分的激动。他呆呆地坐着,竟然忘记了和张晓卉挥手说再见。这在以前,他根用不着张晓卉发出这样的邀请,自己早已急吼吼地上楼,扒光她的衣服就开战了,从浴室战斗到床上,在从床上战斗到地毯上,刀光剑影,轰轰烈烈,细水长流。不过今晚,他好像忽然没有了这样是心思,或者是变得迟钝了。是因为自己还没从这场劫难中清醒过来?还是因为别的什么?王梓明自己也搞不清楚,反正心里挺复杂的。
    王梓明开车回家,拖着疲惫的身躯上了楼。当他站在自己家门口时,脑袋里恍恍惚惚的,感觉自己是去梦游了一圈又回来了。但背上的伤还在火辣辣地疼,提醒他这不是梦游。等进了家门,他的身体和精神都忽然放松下来,感觉特别的累。家的温暖让他心生莫名的感动。他忽然发现,自己走的时候胡乱脱在门口地上的拖鞋,这会竟然摆放的整整齐齐,客厅来像猪窝似的沙发也被整理得干干净净。唐小梅回来过!一瞬间,一股暖流如春夜的喜雨,浸润了王梓明的心头,他的心忽然变得很软很软了。
    王梓明被虎风的人铐在暖气管上,受尽百般折磨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他很自然地想到了唐小梅。夜深人静,守他的白皮和一撮毛都呼呼地睡熟了,王梓明却难以入睡,在黑夜里瞪大了眼睛。当然,他不到什么,只是在一遍又一遍地审视自己的灵魂。他又想起了三年前那个黑色的夜晚。凭他的直觉,唐小梅善良,单纯,根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可王梓明又不得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自己到的一切又是那么的残酷,那么真实。让王梓明难以释怀的是,唐小梅对自己那晚的行为从来都不解释,只是一味地等待,等着自己的男人回心转意。就这样,不知不觉,三年的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三年里,可怜的唐小梅受到了多少委屈,经受了多少痛苦!对于这样一个性格倔强的女人来说,这三年,是比三十年都要漫长啊!王梓明扪心自问,自己是不是对唐小梅太过分,太苛刻了?是啊,人都有犯错误的地方,为什么你王梓明做了错事,做了荒唐事,就可以胡乱找个借口,冠冕堂皇地原谅自己,而不肯轻易地去原谅依旧深爱着自己的小梅呢?王梓明这样想着,仿佛到了一个冷酷无情的自己,心理龌龊,麻木不仁。他的心微微颤抖了。他开始憎恨起自己来。
    现在,王梓明带着满身的疲惫,着这个曾经留下唐小梅欢声笑语的家,好像一只远航的小船,被暴风雨打折了桅杆,历尽千辛万苦,驶进了避风的港湾。远航的途中,有风景,有磨难,但漂泊终究是漂泊,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过眼烟云,没有什么可以刻骨铭心。他的一颗畸变的心如一只受伤的海鸟,在漫无边际的大海上随波逐流,并没有找到真正踏实的海岸。现在,他意识到,自己也许真的该归航了。
    王梓明这样想着,心里忽然变得踏实起来,好像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做了。他已经有两天两夜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草草洗了把脸,倒在了承载着他和唐小梅无限欢爱的床上,微笑着进入了梦乡。
    王梓明这一觉睡了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他实在太累了,连梦都不想做。一直睡到下午点多,他感觉已经不是那么瞌睡了,但眼睛还是睁不开,似睡非睡,迷迷瞪瞪。背上的伤口被压疼了,他翻了个身,胳膊习惯性地做了一个抱的姿势。但他没抱到唐小梅,只是抱到了一个叠得整整齐齐的毛巾被。这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毛巾被忽然动了起来,竟然变成了唐小梅**的身体!王梓明紧紧抱了她,说小梅,你回来吧,我原谅你了。但唐小梅还是挣扎着坐了起来,王梓明就彻底醒过来了。原来,这只是一个梦魇而已。
    王梓明翻身坐在床上,到夕阳的余晖撒在窗子上,窗框被镶上了金边。窗子外面的大街上车水马龙,人群熙熙攘攘。这个城市依旧充满了喧嚣,人们都在忙碌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王梓明的脑海里忽然蹦出四个字:韶光易逝。是啊,青春岁月,如白驹过隙,转瞬间就消失了,再也回不来了。尤其是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年轻的岁月又有多久呢?王梓明忽然觉得,自己应该去做点什么了。嗯,我要去二院,我要去小梅,哪怕远远她一眼也行!
    王梓明匆匆洗漱了,对着镜子一,发现才两天时间,胡子就已经长出了不少,满脸胡茬,上去很沧桑了。认真地刮了胡子,换上干净的衣服,准备出发,才想起手机还没开机。打开手机,几十条短信铺天盖地而来,全部是提醒的未接电话。一,都是唐小梅和江波的号码。他的第一想法就是,唐小梅出事了!
    这时候江波的电话又来了。江波好像很生气的样子,接通后就大着嗓门说,你这个家伙,跑哪里去了,手机也不开机,玩失踪吗?王梓明支支吾吾地说出了趟远门,手机没电了。江波说,哼,我不听你这些借口。你知道吗,你把我害惨了!王梓明说江波,发生了什么事?江波没好气地说,我没事,你家小梅有事。王梓明的心猛地跳了一下,紧张地说小梅她,她怎么了?江波说,小梅发神经了。她说做梦梦到你被人抓走了,硬拉着我出城找你找了一夜,把我折腾得够呛,到现在还提不起精神呢。
    王梓明呀地一声惊叫,手里的电话差点落到地上。一股凉飕飕的感觉从两个足底升起,猛地冲到了头顶,他的头发都要根根竖立起来了。难道,自己和小梅之间,真的有心灵感应?王梓明觉得,冥冥之中,似乎早就注定了唐小梅是自己的必然和唯一的选择,只是上天,和他们开了个不大好笑的玩笑。
    那边的江波见王梓明没反应,说喂喂,梓明,你说话呀,傻了?王梓明这才回过神来,说,江波,小梅她还好吧?江波说你问我干嘛,去问她人呗。王梓明说,这……江波有点不耐烦,说你别这了那了的,小梅命令我一有你的消息就向她汇报,我想她见不着你的真人,还是不放心的。这样吧,我现在过去接你,然后咱们一起去二院接着小梅,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王梓明说,那,那怎么好意思?江波说你这人怎么婆婆妈妈的,那么多废话?小梅为你担心的要死,你就不会干脆点?你下楼等着吧,我马上就到。真是的,结婚前我请你俩吃饭,结了婚你们两口子合伙涮我,现在离婚了,还得我为你们牵线搭桥,我上辈子也不知道欠你们什么,要这辈子没完没了地还!王梓明笑着说谁让你是哥哥呢,照顾小弟小妹是你的义务嘛。
    王梓明上了江波的帕萨特,江波侧着眼上下打量他,又伸长鼻子闻,说好像有香水味道。王梓明说什么香水,空气清剂,你赶紧开车吧。江波启动了汽车,说梓明,老实交代,你这两天去哪里了,关着手机玩失踪?王梓明说心情郁闷,出去散散心。江波哼哼地笑,说你骗我可以,估计骗不过小梅----她可是个有特异功能的人。王梓明说,你这话我相信。
    车停到了二院唐小梅的宿舍楼下。江波说走吧,咱们一起上去。王梓明却扭捏起来,说江波你自己上去吧,我在车上等,省的有警察贴条。江波瞪着眼睛说不是你傻了就是警察傻了,这是在医院呀!王梓明说反正……你自己上去。江波摇摇头,说,算了,狗屎糊不上墙。转身上楼。
    江波敲开唐小梅的房门,唐小梅过来开了门,惊喜地说江波,梓明他有消息了?江波指了指楼下的汽车,说消息就在汽车里。唐小梅的脸色一下子红润起来,眼睛里发出亮闪闪的光,说梓明他,还好吧?江波说你这句话,刚才梓明也说过。唐小梅就有点不好意思,脸更红了,但脸上是害羞的喜悦之情。江波正要进屋,忽然发现,房间里还有一个身材丰腴,皮肤白皙,眼睛大大的女人在,就停住了脚步。唐小梅说哦,忘了给你介绍了,这是我们护士长,罗娟。又指着江波说,这是我朋友江波。罗娟从床上站起来,笑盈盈地着江波,说,好像见过面,大律师,是吧?
    说实在话,罗娟长的还算漂亮,毕竟是二院的前院花呢。现在虽然结婚两年多了,但因为没有生育过,风韵犹存。因为是在宿舍,两个女人无所避讳,她穿的就比较随便,比较暴露。她胸大,深深的**和两个**的半圆让江波的眼睛没地方放,只好红着脸着地面说,什么大律师,混口饭吃而已。罗娟却比江波大方,爽朗地笑着说,你是怕我以后找你帮忙吗?江波赶紧说,很乐意为你效劳。想了想,又说,好是你别找我,找我就意味着不是什么好事。说得三个人都笑起来。
    江波说小梅,梓明在车上等着呢,这家伙,今天表现还算不错,老老实实上了我的车。走吧,晚上我请你们吃饭。唐小梅伸手拉住了罗娟,说我带个保镖,省的你俩欺负我。江波说我也正是这个意思。罗娟说我不是去做电灯泡的吧?江波抢着说,我不也是那个角色吗,你去了,倒是我也自在好多。罗娟说好,正愁晚上没地方吃饭呢,我换衣服。唐小梅说换什么换,你就让我们养养眼好了。罗娟很爽快地说,不换就不换,趁着好的时候露出来让大家,过几年就不好了!
    三个人下了楼,向停在楼下的帕萨特走去。江波走在前面,唐小梅和罗娟挽着臂走在后面。唐小梅的脸上又恢复了那种害羞似的红晕,如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她尽量和罗娟说笑着,以掩饰自己不安的内心。这个漂亮又善良的女人,这会的心情应该是很幸福的吧。
    王梓明心想自己也不应该这么坐着啊,打开车门下了车。他局促不安地站着,如一个初次登上舞台的山里娃,脸红脖子粗的,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倒是罗娟先和他说话了,说矮油,这不是王梓明吗?作为二院的家属,你好久没来我们二院了吧?今日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呢。怎么,还认得我是谁吗?王梓明脸成了块大红布,嗫嚅着说怎么不认得,罗护士长好。罗娟把唐小梅推到他面前,笑着说,认得她是谁吗?唐小梅这会变成了个十七的少女,害羞起来,在罗娟背上捶了一拳头,说娟姐,别闹啦!王梓明了一眼唐小梅,叫了声小梅,声音低得连自己都听不到,但唐小梅听到了,一双大眼着王梓明,想从他身上出点什么。王梓明窘迫的不行,赶紧为唐小梅和罗娟拉开了车门。罗娟说,嗯,还算是有绅士风度。
    车子驶出二院大门,江波说,今天难得大家心情都好,我带你们去一个好地方吧----情缘生态园,不过离市区有点远。罗娟说,江波,你带我们走的越远越好,好是别回来了,我讨厌上班的很。江波说,好,那今晚我就多灌你几杯,让你忘掉上班的烦恼。罗娟说,就怕你灌不晕我。
    一路上说说笑笑,傍晚时分,到了生态园。这个生态园在南边的县区,占地二百多亩,是一个集餐饮,养殖,种植,园林为一体的大型生态基地。园内养殖的鸡名叫“四黄鸡”。那鸡个头不大,脖子里没有毛,有点像斗鸡,上去甚是丑陋。但因为是散养,吃的是虫子和草尖,味道鲜美至极。再加上园内种植有草莓,葡萄,石榴,桃子,李子等水果,以及香菇,蘑菇,木耳等是食用菌,所以无论春夏秋冬,食客都络绎不绝。
    江波在路上就订好了房间。四人在房间里坐了,按照江波的安排,唐小梅挨着王梓明坐,那剩下的罗娟只好挨着江波了。江波从车上拿来了五粮液,说难得这么开心,今晚放开喝吧。不等凉菜上齐,每人先干了一杯。几杯酒之后,气氛逐渐热烈起来,罗娟和江波就死掐了起来,剪刀石头布,谁也不服输。罗娟来酒量就大,今晚心情又好,酒喝得非常豪爽。
    唐小梅规规矩矩地坐着,面带羞涩的微笑,菜也不多吃,酒也不多喝,每次都是抿一小口。她也很反常。自从那个黑色的夜晚之后,每次有酒局,她都要喝得酩酊大醉,她是想用酒精麻痹自己的神经,忘掉内心深处的忧愁。今晚,坐在自己的男人身边,她就像是和王梓明第一次见面似的,那种谈恋爱时候的感觉又回来了。幸福就像一张神奇的大手,抚平了她心头的累累伤痕。她给王梓明夹了菜,了他一眼,说,你不要喝那么多酒,多吃菜。王梓明嗯嗯地答应着,津津有味地吃着唐小梅夹给他的菜,觉得这生态园的菜味果然不错。又叫过来服务生问,有没有蒸南瓜?服务生说有,王梓明说,上一份,不要放糖。
    这道菜是唐小梅的爱。王梓明从报纸上到,南瓜有丰胸的作用,所以到了饭店必点这道菜给唐小梅。唐小梅吃多了蒸南瓜,果然觉得胸又大了一圈,而且变得结实有弹性。王梓明捧着她一双完美的胸,爱不释手,说,来,南瓜真的能丰胸啊。所以今晚,王梓明点了蒸南瓜,让唐小梅那颗尘封已久的心忽然间就打开了,变得生机勃勃,欣欣向荣。她了一眼王梓明,发现王梓明也在她,脸立即红到了耳根,赶紧低下头去。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王梓明端着酒杯站起来,说,江波,罗护士长,你们先停一下,听我说句话。江波和罗娟喝得兴奋,两张脸都红扑扑的,王梓明要说话,就停了下来,都拿眼王梓明。王梓明缓缓地说,首先,我感谢江波,这么多年来对我和小梅无私的付出。江波喝多了,脱口说道,你当然得感谢我,是你把小梅从我手里抢走的。王梓明说,我该罚,该罚,我向你赔罪,说着,仰脖喝了一杯。又给江波满满倒上了一杯,说江波,我真心敬你。江波端着酒站了起来,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几动,什么都没说出来,一仰头,喝了个精光。
    王梓明又转向罗娟说,说其次,我得感谢罗护士长,感谢你一直以来对小梅的照顾。罗娟站起来,有些激动,眼圈发红,说王梓明,我真不敢相信天下有你这样狠心的男人!你知道这些年,小梅她忍受了多大的痛苦吗?你知道小梅她一个孤单的弱女子,面临着多大的危险吗?
    王梓明尴尬地站着,无言以对。唐小梅不想王梓明发窘,说,娟姐,你不要说了。哪料唐小梅没哭,罗娟的眼泪倒是掉下来了,胸脯一起一伏的,替唐小梅凄惨起来。唐小梅上来抱住了她,两个各各不幸的女人,再也忍不住了,呜呜大哭起来。
    江波站起来把她们都按到座位上,说今晚大家都要开心的,不许哭!谁再哭罚谁酒!说着话,着梨花带雨的唐小梅,自己的鼻尖也发起酸来。罗娟喝了王梓明给她端的酒,王梓明想和她碰杯,罗娟不理他。
    王梓明又倒了一杯酒,慢慢转向了唐小梅。唐小梅站起来,咬着嘴唇,脸上是幸福的表情,但一双大眼睛却满是泪花。江波说,大家都静一静啊,注意听王梓明要说什么。王梓明眼睛不敢和唐小梅对视,喉头咕噜了半天,说,小梅,我……说不下去了。罗娟说不行,王梓明你必须得说!我们都听着呢!唐小梅却伸手抢过王梓明手中的酒喝了,说,我知道梓明要说什么,他不说我也心领神会。伸手把王梓明拉回到了座位上。这个饱经风霜却依然美丽动人的女人,到现在还在心疼着自己的负心汉。
    吃过饭,江波提议到院内走走,欣赏一下月色。几个人来到园子深处,缓步在桃林之间的小路上,那一弯清清白白的上弦月。远离城市的灯火,乡下的夜晚果然静谧,四周只有虫鸣。抬头,银河浩瀚,北斗七星像只巨大的勺子,挂在北方,勺口向上。
    江波不知道怎么落后了,在后面叫,罗护士长,你回来一下,这是什么?罗娟答应着,跑了回去,说江波你发现了什么?江波指着另一条小路,说,这条路的前面有湖水,我们去那边走走吧。罗娟说那我叫小梅,刚要回身去叫,被江波制止了。说护士长你真的喝多了吗?还嫌自己这颗电灯泡不够亮?罗娟一拍脑袋,恍然大悟,说我真是喝晕了。走,我们去湖水。
    那边,唐小梅罗娟回去,就停下来等她。等了半天,也不见她来,就娟姐娟姐地叫。王梓明说,小梅你别叫了,她这会不会再回来了。唐小梅也意识到了什么,就闭了嘴。王梓明说,我们往前走走吧,唐小梅说,好。
    月光如水。两人并肩走着,距离保持的不远不近。王梓明记得,好像他们刚刚谈恋爱那阵,就是这个样子的。那些美好的回忆一下子又回来了,河堤上那棵高大的槐树,飘香的槐花,树下的石凳,绿油油的草坪……王梓明很想伸手揽住唐小梅那柔软的腰肢,但又好像是怕亵渎了什么似的,没有勇气,只好说,小梅,这些年,你还好吗?
    唐小梅的泪水又不争气地涌了出来,不过被夜色掩盖了。这些年,她的日子,怎么能简单地用一个好或者不好来总结?其中的酸甜苦辣,王梓明又怎能体会得到!唐小梅离婚后,父母不能接受这样的打击,双双病倒,父亲落下了中风后遗症,变的痴呆起来,生活都不能自理;存心不良的科室主任石元,欺负她没有男人保护,数次都差点**了她;为了躲避石元,她不得不从干部病房调出来,去了又苦又累的急救中心;对她一往情深的崔国定,在遭到唐小梅的拒绝后,主动调到了遥远的边疆……这些都不算什么,关键是唐小梅还要没日没夜地忍受心理的折磨,受了委屈却又无法解释,如果不是她还算坚强的话,也许精神早就崩溃了!
    唐小梅当然不愿意让王梓明知道这些。三年了,王梓明第一次这样问她,让她差点控制不住自己。她没有正面去回答王梓明,反问到,你呢,你过得好吗?
    王梓明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好像很为难的样子。半晌才说,小梅,我知道,这些年,你受苦了……今后,我会好好对你……
    唐小梅抬起一双泪眼,去那一轮月牙。却发现一片乌云飞过来,恰恰遮住了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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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梓明三天不来上班,没给任何人请假,竟然也没人多问一句他干什么去了,可见他在单位也确实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骡子球,着是一嘟噜东西,其实啥球用没有,就是一个闲摆设,有等于没有。从生态园回来的第二个早上,他早早起了床,早饭都没吃就往单位走,想给同事们留下一个不迟到的好印象。他今天的心情格外好,意气风发的,走路的脚步都很轻松,甚至边走边哼着小曲。昨晚,他和小梅,江波,罗娟从生态园出来时,已经是后半夜了。他和小梅谈了很多,追忆往昔,两人都是几多感慨。王梓明挺紧张,怕唐小梅问起他这两日的行程,自己不好交代,但唐小梅绝口不谈这个话题,好像心里清楚这个话题会让他难堪似的。虽然谈兴很浓,但两人都很客气,身体始终都没接触一下,连简单的拉手都没有。这和他们刚谈恋爱那阵一样,那时候的唐小梅,单纯得如一张白纸。江波和罗娟不知道谈的怎么样,反正上车时,王梓明发现,罗娟江波的目光,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水湿水湿,能拧出水。江波喝多了,还要逞强开车,罗娟抓住他的手,把车钥匙夺了过来,交给了王梓明。王梓明开车把唐小梅和罗娟送到了二院,也没有上去,就在楼下分手了。王梓明并没有提出让唐小梅搬回来住,唐小梅也暂时没这个打算,因为他们觉得,凡事都得有个过程。这种谈恋爱的感觉,也蛮奇妙的嘛。
王梓明今天上班没有开车,一来是不想开着那辆迈腾惹眼,二来他也确实很想在街上走走,欣赏一下街景。他惊奇地发现,原来这个城市建设的也是非常漂亮的,街道上虽车水马龙,但秩序井然;人行道宽阔平整,树影婆娑;路边花坛里的鲜花争奇斗艳,阵阵花香吸引着狂蜂浪蝶;就连身边匆匆经过的人们,也都是和蔼可亲的模样,都像自己失散多年的亲人似的。市里正在创建全国文明城市,全民动员,动静很大,决心也很大。王梓明属于一代粪青,不惯许多世事,曾经放言说,万川市如果能创上文明城市的话,那就说明文明城市的标准太低了。<快更请到 .o 书.M >不过现在,他觉得,也不是没有可能。人在心情好的时候,会格外大度,格外宽容,王梓明现在正是这样。他甚至还友好地同迎面而来的每个人微笑,点头,不管是女人,还是男人,老头还是老太。好几个走过的女人都拿白眼翻他,虽然没说什么,但心里明显在说,神经病!
王梓明才不管别人对他的态度怎么样,他照样面带微笑。他要把自己的喜悦拿出来和大家分享。人生苦短,时光匆匆就那么几十年,整天板着个苦瓜脸干嘛?自己累,别人着也不爽。有人说人来到这个世上,就是来受罪的,这话王梓明不大认同。受罪是不假,但痛和快是一对孪生兄弟,是交替进行的,该痛的时候痛,该快的时候快,合在一起才是痛快嘛。
就这样想着走着,不知不觉,一抬头,已经到单位的大楼了。说实在话,王梓明现在对自己的单位一点都不感冒,甚至心生厌恶。这种心情的改变,可能和图画的离开有关。图画在任时,令行禁止,奖罚分明,机关里风清气正,完全是一派干事创业的氛围,同事们之间的关系也很融洽,很少有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情况发生。关天浩接替图画任主任以来,全盘否决了图画的管理作风,认为机关的同志都存在慵、懒、散,谁都想做老好人,谁都怕得罪人,不敢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正反典型不突出。所以他一上来就开展了“整风运动”,鼓励大家互相批评,互相揭发,并以此处理了一批人,重用了一批人。于是一些爱打小报告的,溜须拍马的,背后使坏的小人纷纷跳了出来,同志们之间当面握手背后踢脚,整个单位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人人自危,连咳嗽一声都得三思而后行。
王梓明进了机关大院,吃惊地发现院子中间停着一辆旅游公司的大巴,大巴前人头攒动。还以为是大规模的上访呢,仔细一,全部是机关的人,都穿的很休闲,背着旅行包,带着遮阳帽,女人们叽叽喳喳,很兴奋的样子。一个脸大,胸大,**大的“三大”导游左手持小红旗,右手持一扩音器,操着万川普通话,指挥着人们依次上车。王梓明眼尖,一眼到主任关天浩,副主任包清泉等委领导已经在大巴前几排就座了。关天浩坐在车门口,双手交叉放在腹部,器宇轩昂地着自己的部下。脸上是少有的笑容。其实王梓明认为,关天浩的笑让人很难受,很生硬,还不如他整天板着个脸着顺溜。市政科科长贾文戴顶红鸭舌帽,打扮地猴子似的,一脸坏笑地跟导游开着什么玩笑,眼睛从上到下地往导游高耸的胸上瞄。
很显然,机关组织了集体活动。也很显然,没有王梓明的份。尤其显然的是,已经上车的和将要上车的同事们,大部分人都到了走进大院的王梓明,但谁都装作没见,好像他们的眼睛在这一刻都有选择性地失明了。这也怪不得他们,在领导的眼皮底下,谁敢和一个失意的前宠臣亲热?那是自找小鞋穿呢。
王梓明停下了脚步,隐隐觉得这事情应该和自己有关。难道自己不是机关的工作人员?中不中用还带个“科”呢,所以机关的集体活动,肯定得有自己的份。但他又觉得,这事即使和自己没关,也能说得过去。他也很清楚自己现在在机关里的处境和地位。在别人眼里,他就是一粒老鼠屎,想坏了大家这一锅的好汤。
王梓明犹豫着,不知道给不该走上去问问情况。他的目光和贾文的目光对上了。贾文正在对“三大”导游谄笑,一张脸笑得核桃皮似的。猛接触到王梓明的目光,他那张笑脸忽然拉了下来,变脸之快,连川剧大师都自愧弗如。他很不屑地了王梓明一眼,很响亮地往地上吐了口浓痰,头仰得没尿净似的,挺着干瘦的有点鸡胸的胸脯上了车。刚上车,到前排坐着的关天浩,那腰马上就弯了下来。
王梓明也不是傻脑壳,意识到,这会即使自己上去问,也只会是猫舔狗鼻子,自讨没趣。人家的锅里又没下你的米,你去瞎掺和什么?再说自己现在在机关里,就像个没娘的孩子似的,还正处在叛逆期,谁招惹咬谁,人人唯恐避之不及,避他如避瘟疫似的,自己又何必去招人烦?所以他只是略略地停了下脚步,就又昂首挺胸地向大厦的玻璃门走去。他不想让大家出他的失落。
到了大厅,正到办公室主任马占山风风火火地从电梯里窜出来,手里拿着关天浩的茶杯和皮包。图画在时,也没见谁帮她掂包拿茶杯,她都是自力更生;关天浩来了之后,架子大的很。每天早晨他的车到了单位门口,他坐着不动,等办公室主任马占山毕恭毕敬地弯着腰给他拉开车门,好像自己没长手似的。车门拉开后,还坐着不动,先把包递给马占山。马占山很荣幸地接了,提在手上,点头哈腰地朝关天浩笑,说关主任早。关天浩也不理他,慢条斯理地下了车。马占山等他在地上站稳,开步了,再用力不轻不重恰到好处地关上车门。这个关车门的学问可是大了去了。有天早上风大,马占山关车门的时候没有考虑风的因素,还用平常的劲头,结果那力量就用过头了,关门的声音砰的一声,有点响,好像和谁赌气似的,又好像在发泄自己的不满。关天浩很懊恼地回头瞪了他一眼,把个马占山后悔的呀,直想把自己的爪子剁下来喂狗。一整天都惴惴不安,哭丧着一张脸,肠子早就成青的了。晚上睡觉前还照着自己的脸扇了几巴掌。从那以后,他就潜心苦练关车门的技术。贾文其貌不扬,但老婆厉害,是市物资公司的一个副经理,有辆北京现代。老婆应酬多,晚上回来的晚。以前,贾文是绝对不会在楼下等着接她的,回家还要拌上几句嘴,嫌老婆回来的晚。自从关车门力度没掌握好挨了关天浩的一瞪后,贾文每晚都在楼下接老婆,殷勤地为老婆拉开车门,在很有手感地把门关上。刚开始他老婆以为他是吃错药了,后来才知道他是在练习关车门。逮住他狠狠地嘲笑了一番,骂他生来就是奴才命,狗屎糊不上墙,麻杆做不了粱。贾文不生气,很高深地对老婆说,奴才也不是谁都能做得了的啊。气得他老婆呸地一声把一口痰吐在了他脸上,以后死活也不让他替自己开车门了。
TOP Posted: 03-31 14:01 #164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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